床上,他佔有了她,巨大的快感使他忘了自己的缺陷。接著,也是在這張大床上,他殺了她。血緩緩地從她脖內流出,是那樣溫熱,他沉浸在那份溫熱裡,那熱的血,那滾燙的胸膛,他是多麼的渴望擁有。隨著,年紀的增長,隨著血液的增多,他越來越有人的感情,越來越渴望做個真正的人。所以他殺了越來越多的人,來感受這份存在。溫熱的血液讓他瘋狂。
那眼前這個女奴是誰呢,竟然叫他姐姐,男女不分嗎,還在自己懷裡哭。長得太黑了,面板也不好,如果美些,自己可以快樂一下,然後殺掉她。想到血,他又興奮起來。自從夢茵卡王妃過來,自己已經很少見血了呢。
夕顏哭累了,才想到忘問爸爸的事了。
“姐姐,爸爸呢,爸爸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紅腫的雙眼,凌亂的發,他有些厭惡,是瘋子嗎,不知道他的身份,在這胡言亂語。
“夠了!”他大手一揮,重重地一掌打在了夕顏臉上。
來不及閃躲,硬生生受了一掌,好痛,夕顏的臉立刻顯出了紅掌印。
疑惑,不解,夕顏望著他。
“姐姐,為什麼,不記得我了?”是啦,夕顏突然想道,以自己變過身的臉,姐姐怎麼認識,猛然地破涕為笑。
這女奴竟笑得出來,別人看了自己都嚇得打哆嗦,哪來的這麼大膽的女奴。他看了看自己長長的指甲,鋒利如刀,月光下透著寒氣,這染了多少的血呀,今天再讓它嚐嚐新鮮的血液吧。他眼底殺意盡出。
夕顏並沒有在意他的表情,激動地把手腕上的鐲露出來。
“你看,姐姐,我是夕顏呀。我喝了爸爸的變身水,所以變醜了。可是這鐲子,你認識的吧,和你手上一模一樣,是爸爸留給我的。”
“這鐲……”他大吃一驚,果然和他手上的一樣,那麼女王的鐲子湊成一對了。
他狂喜。臉色卻沒有多大變化。
“我是特古王子,大王子。”他緩緩地說道,可是卻如同一把尖刀緩緩劃過夕顏的心房,鮮血淋淋。
大王子,那個殘疾,噬血,‘一千零一夜’的大王子!
夕顏不敢相信,那明明是姐姐的手鐲,明明是姐姐的臉,明明是姐姐沒有心跳的胸膛。為什麼會是特古王子,他的腿,夕顏向他的腿看去,果然膝蓋以下是空空的。
夕顏迷惑了,怎麼回事,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夕顏起身,踉蹌地後退幾步。
特古王子的無語,雙眼的寒意,面無表情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這一切都讓夕顏招架不住。
失了那份親切感,這裡的血腥味濃重地讓夕顏想吐。
夕顏甩甩頭,飛奔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特古王子仍坐在床邊,唇邊帶著一絲詭異,低低地道:“你還會來的。”
“你還會來的。”
特古王子的話像鬼魅一樣飄向夕顏耳邊。
那個地方象是地獄,夕顏這麼想。
是誰,他究竟是誰,真是特古王子嗎,真的不是姐姐嗎。
到底怎麼回事呀,沒有人給夕顏答案。
回到小公主的寢宮,天都快亮了。
剛進去,冷冷地有人說道:“這麼晚了,你去哪了?”
夕顏抬頭一看,原來是伊夫曼王子。
“要你問!”心裡煩煩的,夕顏沒經思考就衝口而出,話剛出口就開始後悔,天哪,怎麼自己頂撞這個惡魔,不想活了嗎。急急地低下頭,想匆匆離去,矇混過關。
“你……”伊夫曼王子竟拉住夕顏。
手摸向她的臉,那兒霍然印著五指掌印,血紅血紅的。
“疼嗎?”他柔聲說道。
那樣溫柔地緩緩劃過她的臉,霧樣迷茫的雙眸,眼底滿是關切之情。
我在做夢嗎,夕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粗糙的臉,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吧。伊夫曼王子撫摩著夕顏的臉,那晶晶亮的眸子,那樣清澈透明,為什麼自己這樣牽掛著她呢,為什麼看到她受傷會心痛呢,自己不是要忘記這一切嗎。
她的脖子竟然有了新傷痕,那是十指的指甲留下,曾經,他也在那留下傷痕,為什麼再看,心中那樣不忍,自己真的曾這樣殘忍傷害過她嗎。
伊夫曼王子此時竟有些痛恨自己。
是誰,誰傷害了她呢?
“王子。”不知什麼時候,賽美蒂嬤嬤幽靈般地站到了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