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有恨絕情含仇,悲慟欲絕後是漫長的孤獨仰望蒼天。
嘆息:
護林者——
“如果不是桑後,帝國不會攻打我們桑林的。”一個老人顫巍巍地站起來,聲色哀重。
“住口吧,克巴長老!”一個少年大聲吼叱,冷冷逼視眾人許久,像個霸王般冷喝,“不戰鬥只有死亡的結果等著我們,還有,我不希望再聽到有人說母親的不是。——我們藍林人必須知道當年到底是誰不顧一切幫助我們對付魔獸的。”
“尊敬的守護神,老朽慚愧!”老人俯身在地,恭聲愧言。
“是藍林人的,就戰鬥吧!我們的血應該像母樹林的殷玫瑰一樣灑出!我們的生命最終在母樹林裡重生。”少年拿起一把沒有開刃的巨劍,目光堅定地走向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無數敵人躺下,無數藍林人的死去,他沒有停止戰鬥,他和父親騎著兇猛的白虎衝向敵人,用鐵棒一樣的劍砸碎敵人的腦殼和軀體。
一次次的擊退敵人,一次次地跌下白虎,一次次站在母樹林外面看著長老為死去的戰士頌歌,一次次聽著母親輕彈的那首《桑》、沉沉睡去。
——少年眨眼間成了高大的青年,唯獨孔蘭的頭髮在藍色發海里飄揚,一張俊美無匹的臉成了多少少女的夢中的愛。少女們熱情地目送他的離去,切切地期盼他歸來。然而,他只是個戰鬥者,出去殺人,回來安睡在母親的琴聲裡。那青春的愛戀不屬於他,也許,沒了戰鬥他就會消亡吧。
戰鬥是停止了,停止在一場無法衝出的大火裡,然而,最後消亡的卻不是他,而是那些喋喋不休的長老,成天設陷的獵人,花痴般的少女,只會玩耍的孩子,那首蕭傷的《桑》。
當那藍色血液揚漫周圍、藍林族人的屍體化為塵土、血液蒸成藍霧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孤單了,身邊燃燒的火焰再也不能溫暖那骨冷的心臟。在火龍捲蓋他身體的時候,他發現那些長老是多麼慈祥,獵人是多麼勇敢,少女是多麼美麗,孩子是多麼可愛,《桑》是多麼催人淚下。
大火消去,偌大的藍色森林成了黑糊糊的廢墟,狂風捲來,灰黑成了主宰,風是是那麼凜冽,世界是那麼灰暗。西方的風那是是那麼的冷,一個孔蘭頭髮人在灰燼裡顫抖和哭泣,臉上是兩條藍色的淚痕,他割破自己的血脈,藍色混起灰燼,有的飄開,有的聚攏。他抓起聚攏的灰土,血液將灰土變成灰泥,一個個逼真的泥人出現,然而,除了那小部分孩子的泥像可以看到血液的流動外,其餘的都是死沉沉的。他還在尋找灰塵,然而,風吹來,一個身影飄忽的素衣女子飛向天空,帶著那首《桑》湮滅在無盡的空間。
“藍林,為什麼留下我一個!”
那聲蒼狼般的嚎叫聲結束,日落西天,一個多麼孤單的身影走出這片灰燼,走向一條無盡的戰鬥復仇之路。
喋血的鬼靈——
風在窗外吹,落葉一片片打在窗戶上,就像是一隻疲倦的手,在撥弄著枯澀的琴絃,雖然有聲音,卻比無聲更沉悶。
房間裡一夥矯健的劍士面色嚴峻地討論些什麼,聲音是模糊縹緲的,忽地,一道電光般的影子掠來,留下一道藍色的漂移軌跡在不知何時敞開的窗戶上還隱約可見。
在那一剎那死一般的靜後是:
驚訝聲,吼喝聲,怒罵聲,冷笑聲,惡魔的銳音。
利劍出鞘聲,鐵器摩擦聲,掠起的風聲。
慘叫聲,呼救聲,懇求聲,無情的狂笑聲。
心房裂開的聲音,武器摩擦骨骼的聲音,身體的碎裂聲,血肉噗的一聲灑在窗戶上。
混亂的聲音過後又是死一般的靜。
風在窗外吹,落葉一片片打在窗戶上,就像是一隻疲倦的手,在撥弄著枯澀的琴絃,雖然有聲音,卻比無聲更沉悶。
裡面站在一個飄忽的魂靈,手中拿著一條沾滿鮮血的藍色鎖鏈。
最富有的鬼——
當年,誰都知道,在古雭最富有的人當屬青城的南宮世家的南宮礎。
現在,誰都知道,在古雭最富有的人當屬開遍古雭各地的春閣老闆。
如果南宮世家還在的話,估計還是最富有的,但南宮世家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像空氣一樣,沒有死亡的足跡,也沒有人再看到過一個南宮世家的人出現。唯一的足跡就是古雭錢莊南宮家的賬戶突然轉到一個匿名人手上,之後那個匿名人的賬戶又突然一下提空,之後三百多家春閣一夜間在古雭突地站起,之後古雭別的妓院、賭場相距莫明其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