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騙我說他消失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口口聲聲說我傷了你多重,你要我內疚要我心軟,可是你呢?!你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為了再一次的脅迫和傷害我?!賀術砥你這個混蛋!你沒資格責怪我,你與我根本一樣——”
任憑她如何指責如何發怒,賀術砥都不可能再回答她了,已漸漸變得灰暗的臉上,嘴角彷彿有絲冷然的笑:【既然,你始終打算要我失去所有。那麼,你也應該相同如此。】
夕顏望了那張臉許久,突然再又滴下淚來:“……你真的狠心……我不過是奪了你的心,可你卻總是奪去我最重要的東西……你說,你這樣可怕,我還怎麼敢愛你?砥……”
懦弱的心,才是第一次要呈現,可是身後的宣於恪卻伸臂將她從賀術砥的軀體邊帶離。她尚未來得及反應,尚未想是否要掙扎,已聽得他說:“他不配你為他流淚,更不配傾聽你的心。”
夕顏頓覺惱怒,人已死,她實在不懂宣於恪為何還要這般執意的憎惡賀術砥。不由就向宣於恪:“為什麼是碹去救宣於重而不是你?”染著血汙的臉上,分明的質問。
宣於恪無動於衷:“因為對我來說,宣於重早就死了。這剩下的生命,我是為你而活。”
“他是你的父親!”
“不。那個拋卻你、傷害你的男人,早已不是你我的父親。”
“你——”夕顏幾乎氣極,“你怎麼能這樣冷酷,宣於恪!”
宣於恪卻不再與她糾纏這個問題,說:“宣於重被藏在碧泉宮,賀術砥用上次脅迫你回王城之法脅迫賀術碹,引他前去救宣於重。現在,賀家莊已毀,你是要去追賀術碹,還是跟我遠離?”
夕顏未作一想,推開宣於恪手臂:“我要去找碹,和我的父親!你不認他,我認!”
宣於恪攔住,神色依舊:“你堅持,我自會帶你去,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不會讓我離開視線?我是你的囚犯嗎,以愛我之名?!”夕顏盯著宣於恪那張冷漠的、彷彿戴了一副人皮面具般毫無表情變化的臉,忽然道:“你知道嗎,宣於恪?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厭惡你的這張臉!你還是繼續做你的伏晟吧,宣於,配不上你這般冷硬自私的心!”
刺痛,於宣於恪的冷目中閃過。
可是夕顏已對其視而不見,一拂袖甩開宣於恪的手便打算邁出門去。不料卻被宣於恪又拉住胳膊:“你在流血。”她頭也沒回:“我沒受傷,是染的賀術砥的血。”一面說就一面再要掙開宣於恪的手。
宣於恪沒放:“你的肚子。”
夕顏一愣,停了掙扎,低頭才看見自己白色的睡袍上,大片斑駁的血跡。從大腿位置一直到裙邊。夕顏一陣眩暈,這時又才發現身體的異樣。下意識的輕輕提起一角裙襬來看,正有透明的液體伴著絲絲血水順著腿部流下……先前的疼痛感彷彿被再次喚醒一般,立時又讓她白了面孔。
跟前的單藍藍和馮媽也看見了,二人呆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單藍藍立即就說道:“帶她去我的屋子……馮媽,你快去準備些熱水還有需要的東西!”
馮媽立即答應了,又忙扶著單藍藍返身先帶頭往西屋去。宣於恪已不由分說抱起夕顏,左腿行動不便卻仍步幅比兩個女人快,幾步趕上就超了過去。路上夕顏看見大勇和小桃倒在院中不同位置,身上都是隻穿著睡覺時的單衣,甚至大勇還光著腳,兩個人面孔朝下趴在血泊中,顯然是逃跑不及被人從後面砍倒的。
白巾匪徒們只在莊中掠殺,院中並沒有他們的行跡,那麼顯然這兩個人都是被賀術砥所殺的。只看那後背上利落狠準的刀傷,就知道當時的賀術砥是懷著怎樣的冷酷之心而來了……
宣於恪將夕顏抱進西屋直接放到單藍藍的床榻上,然後用單藍藍的被子給夕顏蓋在身上,向馮媽道:“熱水我去燒。還需要我去準備什麼東西?你能替她接生吧?”
旁邊單藍藍搶先道:“馮媽需要幫手,你快去找蘭音來幫忙,如果她還沒被殺的話。”
宣於恪立即轉身去了,這時夕顏已痛得蜷縮在床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個男人(三)
單藍藍在離床榻不遠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令馮媽快去做準備。馮媽忙碌的在屋子中來來去去,她只靜坐著,然後拿一雙清冷的眼睛一直看著在床榻上痛苦呻吟的女子。陣痛令夕顏幾乎神志不清,不時迎著單藍藍的注視,始才發現賀術碹的眼睛原是和其這般相似……不覺就對著單藍藍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