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本後來看女兒,誰敢攔阻?!"
未猶未落,門已被拉開來……
安珞隨即被驚醒,蒼白著一張臉,神色略顯驚慌,惶惶然的問:"誰來了?"
"沒事,只是皇后來了!"俞仲凡立刻安撫道。
聽見是皇后,安珞登時臉色一沉。
見皇后進屋,俞仲凡心裡不悅也僅能沉著臉,向前作揖問安,"皇后萬福。"
"哎喲,原來俞騎尉你在這裡啊?"皇后明知故問,一雙銳利的眸光狠狠的落在他身上,咬牙道:"聽說你擅自去跟皇太后要了腰牌,調動了禁衛軍?把太子殿防衛得甚緊,哀家還差點兒進不來呢?俞仲凡啊俞仲凡,你好大的膽子啊,可知如此越權是犯了什麼大罪,莫非……你想造反嗎?"
造反的逆謀大罪活生生地被扣上,俞仲凡神色一正,朝皇后作揖,正想開口之際,皇后卻不讓他有絲毫辯解的機會,立刻怒斥一聲,"來人啊!將叛臣俞仲凡給拿下!"
皇后帶來的侍衛立刻"喏"了一聲,迅速上前,正想將俞仲凡押下,這時,簾帳後傳來一聲怒喝。"放肆!誰敢在我太子殿拿人?"
"俞騎尉乃奉皇太女之命接管宮中禁衛軍,何來造反之意?"安珞撩開簾帳,抬眸直視著皇后,"崔皇后,您來這裡做什麼啊?"
"崔皇后?"皇后怔了一怔,她可是她的親孃啊,見女兒惱怒自己,想起自己對她下了毒手,皇后登時紅了臉,氣勢同時也弱了一大半,身段早已軟化,低聲道:"哀家來瞧自己的親女兒啊。"
說著挪步至床邊,眉頭緊蹙道:"珞兒看起來很虛弱,母后親自替妳熬了一碗百年人參,給妳補補氣……"
說著轉頭輕喚身後的銀屏,她立刻端著藥盅上前,皇后順手接過去,打算親自餵食,勺了一匙,才將匙子移到女兒唇邊,安珞卻偏過頭去不肯領受。
皇后自己討個沒氣,碰個釘子,氣氛有點兒尷尬。
她仔細的看著女兒,良久,深深的嘆了口氣道:"畢竟妳還是哀家挨著痛,躺在床上,咬著牙,流血流汗,拚命生下來的啊……。。,我嫡親親的女兒啊,親子之間那有隔夜仇,母女倆鬥鬥氣一時半刻便過了,只要妳能健健康康的,母后也才能放心哪。"說罷,轉過身將湯藥遞迴給銀屏,道:"先擱桌子上,等涼了侍候公主喝下。"
"不必了!"安珞冷冷的道:"靈珠,把參藥端出去吧!"
"是。"
靈珠在門外聽見了,立刻入屋,從銀屏手上接過參藥,卻忍不住偷偷瞥了皇后一眼,瞧見皇后正在瞪著她,居然嚇得手一抖,"哐"的一聲,將整碗參藥給打翻了,藥碗頓時碎了一地。
"臭丫頭!妳想死嗎?"皇后拂袖怒道。
靈珠嚇得渾身哆嗦,連忙跪在地上,朝著皇后猛磕頭,"皇后娘娘饒命啊,奴婢只是一時手滑,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什麼事都不知道啊,奴婢什麼都沒看到啊……。"
一旁的俞仲凡見靈珠如此失態,登時神色一變,立刻察覺了不對勁。
靈珠目擊過什麼了?讓她怕皇后怕成這樣?
"住口!"皇后聽了臉色陡變,喝道:"臭丫頭在胡說些什麼,給我拖下去打。"
龍氏的後嗣小龍子沒了,在般龍國是天大的事,她下毒手害死龍嗣的事情若傳出去,郡王們豈會放過她?她這個當朝皇后可不是被癈這麼簡單的啊。
靈珠心裡有數,皇后遲早殺她滅口,若被拖下去肯定是趁機杖死了,她登時嘶叫一聲,膝行過去,抱著皇后的大腿,哭喊道:"娘娘饒命啊!奴婢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閉嘴,臭丫頭!"皇后怒道,一腳踢開她。
皇后分明想借機殺她,靈珠早已嚇得魂都飛了,攤在地上,渾身哆嗦……。
"母后!"
床榻上傳來一聲冷硬的聲音,安珞勉強撐起身子,對著皇后惱道:"母后若想女兒就此死去,便在這裡儘管生事好了,您不就是想女兒死嗎?"
她面無血色,眼底卻蘊含著萬分的怨恨與悽楚。
"珞兒啊,妳怎麼對母后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啊?"皇后哭哭啼啼的說,"妳是母后的親生女兒啊,母后就算有什麼不是,好歹也把妳給辛苦拉拔大了啊……,母后的孩子不是隻有妳,還有瑄兒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做的,都是母后懷胎十個月,吸著我的血長大的啊,那有誰輕誰重?母后都是不得已啊,妳如今這般模樣,母后難道不會感到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