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內牆的架子上取下一個布包。並雙手託著,遞到宋昭面前。
宋昭接過來,開啟布袋,取出幾把柳葉薄刃,那精鋼鑄就的薄刃,黑背雪鋒,在明滅的爐火映照下,閃出一抹緋紅的詭異亮度。
“嗯,不錯!不錯!”宋昭含笑點點頭,將布袋收了,又從懷裡取出一張圖紙,遞給面前的鐵匠女子。“老六,你看看,這圖上的東西能不能做?”
鐵匠接過圖紙展開一看,那上邊繪製的東西不大,零零碎碎地,除了一個長方形的狹長盒子和一根鐵管之外,看不出其他的物件都是些什麼東西。她抬頭,疑惑不解地望著宋昭問道:“宋姐兒,這些是什麼東西?用什麼材料?”
“哦,這是我隨意畫的幾個小東西。用最好的精鋼。並且,尺寸要完全按照圖上的要求,不能有一絲誤差。”宋昭說著,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煞氣。說完,看著瞪大著眼,張大嘴巴有些恐懼地驚疑地鐵匠,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老六,能夠做到麼?”
“啊?啊,能。小姐,小人先做一套您看看是否滿意,如若不滿意小人再從新做來。您看可好?”鐵匠猛地回神,看到眼前明明一臉笑容的俊美小姐,心裡卻在詫異,剛才猛然間感受到的凜冽煞氣,真的是從這個嬌弱的人兒身上散發出來的麼?
宋昭也不多說,笑著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錠十兩的小銀,遞到鐵匠的手裡。“這個先拿著,算是定金,待東西做好了,剩下的一併付給你吧!”
鐵匠急忙推脫著,紅黑的臉膛上,滿是赧然羞澀:“宋姐兒,您先前給過銀子了。那些做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了,您不用再給了。”
“呵呵,你家男人和孩子正需要多補補才好,你就不用推辭了。盡心給我將東西做出來,將來還有許多活計讓你做呢!”宋昭說完,笑著與鐵匠老六告辭,臨出門又回首笑道:“這些東西都是上不了大雅之堂之物,老六莫要讓人知道!”
“嗯,老六明白,宋姐兒就放心吧!”老六感恩戴德地將宋昭送出門來,直到纖細黑色的身影轉過街角消失,她才再次嘟噥著:“好人吶!好人吶!”走回屋裡。
叮噹叮噹的打鐵聲,再次響起……
自從花船那日後,血刃門似乎就銷聲匿跡了。曲風畢鋒她們,不但成功地完成了紅袖招的售票工作,更是漸漸將紅袖招等幾家大型青樓的治安維護接了下來。同時,在宋昭的指導下,他們在京城盤了酒樓,還在京城西郊購置了數十畝土地,建了一座莊子。這酒樓和莊子表面上雖沒什麼不同,暗裡地,她們則按照宋昭的吩咐收集情報,招攬有用之才,那莊子中,還收留了許多孤兒。宋昭明白,若想真的做成大事,培植一大批忠誠與自己的人,是必不可少地。
原青門諸人,曲風全域性觀強,擅掌控,畢鋒心機深,擅思謀,至於虎子等人,雖然莽撞,倒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之徒,如今,在宋昭操控下,又籠絡了一批各有所長之人,青門仍舊毫不起眼,但是,隱隱地,卻已漸漸成為京城的一大隱勢力。
隨意逛著,不知不覺來到酒樓林立的南市。看看天色已近中午,宋昭也信步走向一家與聞香樓齊名的大酒樓--金液居。
第一次走到這裡,宋昭抬眼看著那龍飛鳳舞的匾額,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自從酒樓開業,畢鋒已數次延請他來此指導,卻都被諸事拖住了身子。今日到此,還是接到畢鋒送來的密報中提及一人所致。
踏進門來,一樓大廳軒敞明亮,擺放著十數個光亮整齊的大漆桌椅,此時,大半已經坐了人。大廳一側的木製樓梯,比聞香樓寬闊了近一倍,與桌椅同樣是紫紅色,漆色鮮亮光潔。
小二笑著迎上來招呼:“這位客官,您請進。您是一位還是……”
“就我一人,給我找個雅靜的地方。”宋昭說著,隨手將一塊一兩的碎銀遞進小二的手中。
“呵呵,謝謝姐兒。這位姐兒,您這邊請……”小二握著銀子,笑的一張臉像是開了花,卻沒有引著宋昭上樓,反而引著他向後走去。
繞過樓梯,穿過一扇門,宋昭繞有趣味地打量著金液居的佈置。雖說,這裡的佈置大多出自他的創意,但是能看到自己三言兩語的建議,做成這種效果,他還是感到高興。
這酒樓之後,連線著一個不大卻很精緻的花園。夏日裡,園中的樹木成蔭,綠竹叢叢,夾著幾條蜿蜒的細流,水面亭臺,竟然在這鬧市中,另闢出一塊桃源之境來。
小二將宋昭帶進一座半亭之內,又殷勤地奉上香茶,一一介紹了樓裡的菜色,任宋昭點了幾個,這才含笑快去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