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攸禾的心裡是有氣的,只是這氣啊,倒不是為了任何人,只是為自己,總覺的自己這性子怎麼越來越容易受到母親的左右了。要是放在以前,那是自己小,做什麼事情都是和母親商量的,母親幾乎都同意了;如今大了,她不管說什麼事情,母親都要說上幾句,就拿今兒這事情說吧,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母親為何就不讓楚木吃飯,為何就不讓他拿藥?還說話冷冰冰的,像個當母親的樣子嗎?
蘇攸禾正坐在那裡生悶氣,大牛就推門進來了。
“娘,娘。”
蘇攸禾一聽是大牛哥的聲音,立馬就道:“大牛哥,進來,娘出去了。”
大牛聽到阿禾在西屋那邊叫自己,就走了過去。
進屋一瞧,就看到阿禾的腳擱在炕邊上,上面還有斑斑血跡,頓時嚇住了,急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上山採桑葉的時候被木夾子給夾住了,楚木給我上了點草藥,現在好多了。感到受傷的地方涼涼的,該是有作用的吧。”
“楚木?楚大哥啊。阿禾怎麼在山上碰到楚大哥了?”大牛說著就在屋子裡面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蘇攸禾就將事情經過粗略的說了一遍。
“楚大哥人很好,阿禾要是喜歡,我也挺贊成的。”
“贊成什麼?他可不行”蓉娘領著汪郎中走了進來,聽到大牛的話,頓時就反駁道。
“娘。”大牛乾脆的喊了一聲娘。
“娘啊。”蘇攸禾撒嬌道。
如今,這家裡裡裡外外的事情,石材前幾天給大牛二牛都說了,都是蓉娘拿主意,碰到大事了,大家就一起商量。要是管錢的事情,石材清楚,自己是個大老粗管不了,也就交給蓉娘了。
蓉娘這點道真是可以放心的,以前都是這樣子的,如今只是將兩家的錢財和在了一起,不分彼此罷了。大牛二牛也算是蓉娘看著長大的,生活了這幾年,自然知道蓉孃的為人,都挺同意的,也都放心。
“你別在我跟前撒嬌,我說不行就不行”蓉娘說的斬釘截鐵,蘇攸禾聽得是鬱悶之極。
她也不吭氣了,待沒人的時候再做母親的思想工作,她就不信母親不同意
不過,蘇攸禾自己想了半天,楚木好像還沒同意娶自己吧?可不能一個擔子一頭輕,到時候他要是不同意了,那豈不是……。
蘇攸禾煩惱死了,這事情,唉,怎麼自己突然就這麼急著要為楚木在母親面前爭個好名聲呢?想到這點,蘇攸禾就肚子笑了。
“我看看。”汪郎中的聲音將蘇攸禾拉回現實。
汪郎中揭開繃帶,一瞧,看了看傷口,因為制止的及時,傷口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行了。便開了些服用的藥,又開了些塗抹的藥,重新給她上好藥,就道:“總共一百文錢。”
“這麼多?”蘇攸禾卻是搶先驚訝道。
這一百文錢雖說在現代是二十元錢,可是在古代,倒真是多的流油了。試想想,大牛一個月才九百文錢,自己這一天就用去他三天的工錢,自然這麼驚訝了。
“嫌多就不要看病了”汪郎中瞥了蘇攸禾一眼,對於這個女的,他真是沒好氣的說道。
“汪郎中消消氣,阿禾小不懂事,你先等著,我去給你取錢”
這蘇攸禾也有氣了,心想我正煩惱著,你還要過來給我添上些堵,就語氣不善的說道:“不看就不看了,我看楚木的找的草藥也挺有用的。”
誰知蓉娘聽了這話,轉過身子就是一巴掌,“誰讓你多嘴的?這要是腳上留下後遺症可怎麼辦?”蓉娘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衝動,脆生生的一巴掌後心裡就後悔極了。頓時語氣都軟了下去,看著女兒捂著火辣辣的臉,似乎不相信的看著她,她就感覺心酸極了。
那雙眼睛明亮的似鏡子般照著她的影子,裡面竟然多了幾分冷漠。蓉孃的心啊,就抽了一下,疼了起來,忍不住又是一下,竟然老毛病就犯了。
這一幕被走進來的二牛全看到了眼裡,連忙倒了杯水給娘喝下,緩了緩她的勁兒,道:“娘這是怎麼了?”
蘇攸禾這是腳上臉上同時疼著,心裡就算再氣,看到母親的樣子就又心軟了,想要說上幾句貼心的話,可是到了嘴邊,一想到剛剛對楚木的幾句話,心裡就寒磣的難受。這也兩面都不想顧了,竟然坐在那裡給哭了起來。
大牛見狀,就趕緊上前去哄。二牛將娘扶到炕的另一頭坐著。
“二牛過來哄哄阿禾妹妹,我去送送汪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