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衛姨娘帶了回來。
衛姨娘想必已經知道三爺的事情,整個人都木木的,若不是凌小小知道她是活生生的人,還以為,出來的是什麼木偶人呢?
卻在見到風揚的時候,整個人如瘋魔一般的撲了過來,一把扯住風揚的衣袖,尖叫著:“你還我兒子……你還我的名兒……一定是你害了他……是你和你那惡毒的姐姐容不下他……你們好狠毒……”
她不停地拍打風揚的手臂,語氣森寒道:“你納命來!”
說著就伸手,像是要掐死風揚一般,只是刑堂管事哪裡容得了她對風揚下手,根本不用風揚吩咐,那手掌在衛姨娘的頸後一揮,她就軟軟的癱倒在地,暈了過去。
凌小小瞧著地上那個悽慘無比的衛姨娘一眼,心裡居然覺得痛快——這個蛇蠍的女人,她居然也知道傷心的味道了,她在害人的時候,怎麼就不擔心別人的母親會心痛呢?
難道這世間也只有她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兒子都不是兒子嗎?
風老侯爺瞧著蜷縮在地上,如同紙片人一般的衛姨娘,再次不忍了,他囁嚅道:“揚兒,你姨娘身子骨一向弱,這刑堂又陰冷,若是再關下去,只怕她要受不住了,如今,你三哥已經沒了,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懲罰,我看你們還是將她關在她自己的院子裡吧!”
風老侯爺這句話一說完,就有幾道冷芒一起射向了他:到了這樣的時候,他居然還擔心這個蛇蠍婦人抗不抗得了寒冷,他到底當他們是什麼?
風揚的拳頭握了幾下,才勉強壓住自己的怒火,譏諷地笑著說:“父親您果然是深情之人,對衛姨娘情深似海,情比金堅,就是明知道為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還一心一意的對她,這份真情,還真人感動啊!”
令人詫異的是,一向在人前從不多話的二夫人,居然開口,冷笑道:“都說風家的男人是至情至聖之人,以前,媳婦還不敢相信,今兒個,瞧了父親的行徑,媳婦才相信。父親明知道她害死了相公,卻還要維護她到底,媳婦還真的羨慕她這等好手段。”
凌小小從來沒有想到,溫和,懦弱,膽小的二夫人真的動起嘴皮子來,也是字字藏針,句句帶刀,抬眸望去,再次見到那冰冷而仇恨的目光。
殺夫之仇,不共戴天,也難怪她這般激動,目光掃過她腳下的地面時,一頓:幾朵血色的梅花,在青石板上綻放,伴隨著那血色梅花的,還有女子修長的指甲。
凌小小看著二夫人單薄的身影,心下陣陣心酸。
風老侯爺在眾人冷芒之下,臉色慘白一片,眼睛卻紅紅的,慘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們不願意原諒她,她是做錯了很多事情,可是現在,她也受到了懲罰,我不奢望你們日後如何善待她,只希望你們能留下她一條命來,畢竟,她是威兒的母親,若是處死了她,威兒以後可怎麼辦?”
風揚冷笑了起來:“她做惡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的威兒怎麼辦?現在倒要我們想了,父親,你說這多麼的可笑!”
風老侯爺只是祈求的看著風揚:“她到底跟我一場!我總不能……”
“算了!”老夫人忽然打斷了風老侯爺的話:“你先帶她走吧!”
眾人皆是不服,俱將目光移向老夫人,老夫人淡淡的說道:“該怎麼處理,等家裡的事情完結了之後,再說!若是真的凍死在刑堂,老爺豈不是又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嗎?”
眾人這才嚥下了到嘴邊的話!
於是剛剛以為能歇下腳來的眾人,又再一次投入到忙裡之後總,待到眾人散去之後,凌小小卻對那酒壺感興趣起來。
“三爺時常要酒喝嗎?”她舉著酒壺,仔細的聞了聞:特別烈性的竹葉青。
凌小小心中一動,瞧了眼那房間四角的炭盆,目光的餘角還掃到地上有些嘔吐的痕跡,想來是三爺喝酒過多而嘔吐出來的。
再掂量掂量手裡的酒壺,又瞧了眼幾日見顯得消瘦的三爺,心裡一道怪異的念頭閃過。
“三爺尋常好酒,來了刑堂之後,也是無酒不歡。”刑堂管事有些不明白,凌小小怎麼對三爺飲酒這麼關心,不過知曉這位夫人在侯爺心中的地位,不管她是好奇,還是怎麼的,都恭恭敬敬的回答出來。
“那三爺每次都喝竹葉青嗎?”凌小小繼續發問。
那刑堂管事搖頭:“這倒不是,三爺偏愛花雕,竹葉青倒是今兒個第一次喝。”
“第一次喝啊?”凌小小面色微沉,喃喃的重複了一次。
風揚瞧了一眼凌小小嚴肅的表情,心裡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