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葉怡除了緊張,還有一絲說不盡的亢奮。
若這香料是她的,葉怡會歡喜得瘋了。而如今這香料讓葉怡親手給毀了,她心裡比自己得到了還要歡喜!
她就是這樣子的性情,就是這樣子的惡毒。
從前在尼姑庵,別人有什麼好東西是讓她喜歡而她又得不到的,她寧可將這東西毀掉了也決計不會讓給別人的!
抖玩了香料,葉怡偷偷將帕子給丟下去。反正她從來沒有在人前用過這塊帕子,就是丟掉了也沒什麼關係。而她將一塊帶著濃郁香氣的帕子帶在自己身上,豈不是明明白白告訴別人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葉怡又聞聞自己手上味兒,她只恐怕自己手上沾了味兒,方才用手帕包住了自己的手。果然如葉怡所料想一般,自己手指上可沒沾染什麼味道。當然這香氣,自己應該也沾了些,如果用犬類來尋找,還是能尋得出。只是方才孟非寒為了炫耀,可是將這些香料當眾炫耀。每個人都接觸了這些香料,也不只是她葉怡曾沾染上了。
想到這裡,葉怡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對於自己這份近乎惡毒的聰明,葉怡可是十分自豪的。
隨即葉怡便匆匆離開了。
窗外,一道婀娜的身影緩緩而來。一隻雪白纖長的素手卻是捉住了花臺中沾了泥土的手帕,輕輕抽出來捏在手中。葉怡走得實在是太快了,故此沒有看到蘭令月的前來。
蘭令月看著手中帕子,絕美的容貌泛起了幾許冰冷,卻掩住了眸中幾分訝然之色。
其一,孟非寒以香料為誘餌,葉怡雖然對香料動心,卻斷然拒絕了孟非寒的勾引。
其二,她以為葉怡會趁機偷走香料,豈料葉怡卻選擇毀掉。這說明葉怡比她想的更惡毒!
可見葉怡不但惡毒,而且冷靜,這樣子的女孩子,偏偏有一張溫良的臉孔。這樣子的惡魔,可謂天賦異稟。
旋即葉怡手指一動,那已經髒了的沾染了香料的手帕則再次落於地上。蘭令月另外取出了一塊乾淨的沉甸甸的絲質手帕輕輕的擦擦手指,面沉若水。
若葉怡聽到兩個小丫頭的說話,不動什麼非分的心思,那又如何?
待葉怡離得遠了,她本來有些緊張的心緒也是緩緩平復了。從小葉怡就習慣做這樣子的事情,並且年紀越大,就做得越發天衣無縫。早就習慣事後若無其事的恢復情緒,葉怡也決不至於沉不住氣。
果然如葉怡所預料到的一般,還有其他婦人三三兩兩在花園之中行走,葉怡對她們一笑隨意尋了個相熟的人跟她們說話。
及正式開宴,今日準備的是烤羊肉,故此每位賓客面前小碟旁放著銳利小刀用來割肉吃。羊是當眾烤的,如今卻也已經是快熟了了。撒了佐料之後的羊肉散發出誘人的烤肉氣息。幾名俏麗的小婢將準備好的葡萄酒給客人倒上。
就在這個時候,後宅傳來了尖叫之聲,亦是讓在場眾人心生疑惑。
葉怡在自己嘴裡塞了塊肉,心裡頓時多了幾分快意。就在這個時候,紅姑急匆匆的跑過來。她粉面凝霜,面上多了幾分恨意。隨即紅姑啪的一巴掌,就狠狠的打在了葉怡面上。
“賤人,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將我香料給毀了。”
在場之人無不震住了,那香料無疑是稀罕的玩意兒,也不知道花費多少銀錢買的。如今這樣子一管子香料毀掉了,那可真是可惜。而如果真是葉怡毀掉了,看葉怡平素穿戴,也是賠不起的。
葉怡被紅姑這一巴掌給打蒙了,她做這檔子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卻很少被人發現過,等她年紀越大,做這些事情就越發熟練了。一旁一個丫頭卻是哭哭啼啼的,只說她親眼看到葉怡將這香料打碎扔掉。
葉怡小臉保養得十分嬌嫩,如今臉頰上多了一道嫣紅的巴掌印,高高腫起,她心下也覺得很是委屈。
那個死丫頭當時不是在打瞌睡,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打碎了香料。
葉怡不由得揚聲說道:“清者自清,我又怎麼會毀了香料。不過是一個丫頭的證詞,難道隨便一個丫頭說謊,就能在我身上潑汙水不成?紅娘子,我知道你一貫是不喜歡我,香料被毀了難免會傷心幾分,可是也犯不著將一盆汙水潑在我的身上。”
她故意提及了自己和紅姑的衝突,無非是讓別人相信,自己和紅姑是早就仇怨,紅姑的丫頭汙衊自己。她面上浮起了委屈,一雙眸子隱隱含著淚水,看著十分倔強可憐。
如此一說,別人心下也多了幾分疑惑。
紅姑卻面色不屑,字字清脆說道:“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