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這個時候,蘭令月又聽到潮水般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了。這讓蘭令月頓時心中一驚,莫非闕北離識破了宇文煬的外強中乾,故此偏偏在這個時候前來?這倒是也讓蘭令月心生幾分寒意。
驀然一片沾血的手掌捏住了蘭令月的手掌,同時也讓蘭令月這片乾淨的手掌之上也是居然染上了一點鮮血。同時也是讓蘭令月有些莫名的看著自己的掌心。
宇文煬卻只是隨意安撫的意思:“放心我看應該是木城九姓之人終於有了反應,這個易牟釵看來尚是頗有幾分手腕,來得比我所預料的竟然還快了幾分。”隨即宇文煬卻也是笑了笑,輕輕鬆開了手掌。
蘭令月這一次倒是覺得,宇文煬的碰觸沒那般難受。
“扶著我起來吧,我受傷之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宇文煬微微皺眉,感慨似的說道:“只盼望,闕北離要懂得所謂的心照不宣。”
蘭令月仔細分辨,發現來著確實是木城九姓的人,她也不覺對易牟釵多了幾分感激味道。
隨即蘭令月扶著宇文煬起身,宇文煬身子輕輕晃動兩下卻也是旋即便穩穩的站定了。
遍地的屍首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及易牟釵眼見蘭令月扶著宇文煬前來,也是禁不住多了幾分訝然。這一對人兒在屍山血海之中竟然給人一種極為耀眼的感覺。宇文煬顯得神采飛揚,而蘭令月亦是風姿動人。
上了馬車之後,宇文煬的身軀卻也是再次重重摔倒在地。看來那小小的一段路,卻是宇文煬咬牙強撐而已。而以闕北離的性情,自然也是會派來探子仔細的查探一番,顯然眼前的宇文煬足以證明他身上傷勢並不重——
這個男人,他明明奴僕如雲,並且身份高貴,想來如今也沒有人能傷得了他。只是他卻顯然是心思太重並且不肯信任任何人了。蘭令月一時之間,倒是也說不出心下究竟是什麼滋味。只是不肯相信別人,倒是讓自己看到他受傷脆弱的一面。難道這就是宇文煬之所以會救自己的原因?蘭令月卻也是感慨不已了。
對於傷者蘭令月卻也並不畏懼,她亦開始為宇文煬處理他的傷口。宇文煬這一次身上有十數道新傷,卻忽又讓蘭令月聯想到自己毫髮無損之事。這也是確實讓蘭令月多了幾分感激。
嗤的一聲,蘭令月撕掉了自己雪白的夾層衣衫,用隨身藥膏替宇文煬敷藥之後,再行細細的包紮起來。
只是對於宇文煬的內傷,蘭令月卻也是有些無計可施。不過蘭令月卻也是忽的想到,宇文煬對自己的血液可謂極有興趣的。
想到這裡,蘭令月也是一咬牙齒,生生用匕首割破了手臂,點點鮮血就滴入了宇文煬的唇間。雖然宇文煬是昏迷著的,可是對這鮮血,他卻也好似見到了什麼美味佳餚一般,貪婪得吞噬著,生怕是漏了一點半點。到最後他甚至無意識的摟住了蘭令月的手臂,對著蘭令月的傷口吮吸。
蘭令月強自壓下了自己內心之中的恐懼,這一次自己可謂自討苦吃。只是宇文煬既然對她有恩,她也不能就這般不理不睬的。只是宇文煬的這種動作,不僅僅是讓她恐懼,而且還讓她有一種極為曖昧的感覺。
這種嘴唇貼在了自己手臂之上的酥麻之感,讓蘭令月的內心之中頓時覺得說不出的古怪。她不願意男人接近自己的身體,更不願意男人的嘴唇接觸到自己的肌膚。這也都是讓蘭令月有些無措了。
101 辰王刁難
好半天宇文煬方才離開了唇瓣,蘭令月正鬆了一口氣時候,卻只見宇文煬居然好死不死的在蘭令月傷口上輕輕吻了一下。
宇文煬眉宇間頓時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笑意,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蠱惑味道。那點鮮血沾染在宇文煬的漂亮的眉宇間,讓宇文煬的那張近乎完美的臉孔之上染上了一絲魅惑的光芒了。只見宇文煬舌尖輕輕一舔唇瓣上的鮮血,低低笑著說道:“很甜!”
蘭令月的內心之中驀然升起了一絲惱意,這個宇文煬,實在是可惡至極。
她極不喜歡宇文煬這種輕佻的樣子。既然宇文煬那冷漠不近女色的樣子是假的,那麼宇文煬私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蘭令月骨子裡對感情還是有幾分古板的。
不過這一次宇文煬算是讓蘭令月承情了,故此蘭令月心裡再不快,也不會扭捏的。
隨即蘭令月悄悄的和易牟釵商議了幾句,她雖然沒有說出宇文煬的身份,不過易牟釵卻也是極為貼心的將宇文煬另行安排了。
一輛馬車悄然將宇文煬送走。
蘭令月知道,像宇文煬這種人,就算是受傷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