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驚訝。不過他很快收斂了自己的心思,畢竟有些東西是不好動的,不該問的東西就不問,這也是劉大夫的準則。他迅速給杜離檢查了一番,發現杜離胸口戳了一刀,這刀是刺得極深了,雖然稍微偏了一點,不過也可謂傷得極重。
蘭令月聽了劉大夫檢查結果,這個結果倒是和蘭令月猜測得差不多。
杜離傷是不致命的,不過也是極重,畢竟那刺入的地方離心口太近了。杜離傷得太重了,這種身子送入牢獄也是必死無疑,也不能對他用刑,稍微用刑杜離又豈能活命。而這樣子一來,蘭鳳離就更有理由為杜離求情,求為杜離網開一面了。而就算蘭因月不肯放手又能如何?又不能用刑亦無法問出真相了,這樣一來就算留下杜離也毫無作用,反倒留下話柄。
杜離此舉可謂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個人對自己可真是狠,狠得太過了。就是這般狠辣絕決的手段,反倒讓蘭令月有些無可奈何了。便是她千般靈巧,萬般手段,如今對著一個重傷的杜離也是用不上來了。
果然蘭鳳離急切說道:“姑姑,杜離已經受了傷了,不若送他回去讓他將傷再詢問如何?”
蘭因月也是不甘的,這一刻蘭因月和蘭令月的想法亦是十分相似,兩個人也都不願意這件事情就如此輕易的不了了之。
蘭因月面上亦透出了幾分遲疑之色。
自己身為城主,在敦煌城中可謂有生殺決斷的權力,難道就眼睜睜的看女兒受委屈,被一個商戶所侮辱?
一想到這裡,蘭因月心下亦是頗為不甘了。
就在這個時候,蘭令月卻也是輕輕開口:“母親,既然杜離已經是身受重傷,將他送回去養傷也好,我也相信清者自清,事情真相如何,到最後必定是會水落石出的。”
蘭令月也不願意蘭因月落個徇私的名聲。況且她也是看得明白了,將杜離留下來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意義了,這無非只是蘭因月太過於心痛自己,不捨得讓自己受委屈而已。
蘭因月不由得看了女兒一眼,她看著蘭令月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心裡有些酸楚了。倒是委屈令月了!
那些不知道的人,都說自己乃是太過寵溺自己女兒。唯獨蘭因月自己知道,成為蘭氏繼承人也並不是一見容易的事情。蘭令月實則也是個識大體的性子,極為顧全大局。
亦是因為如此,蘭因月也只是輕輕點點頭。
宇文煬一直在一邊看著,如今他的身份只是一個西域商人楊丹。雖然楊丹在西域有著一種近乎傳奇的光彩,可是宇文煬也是知道的,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不足以插手蘭氏內鬥的。自古一個家族的內部鬥爭,是外人難以插手的。別說如今自己只是一個西域商人楊丹,便算自己展露宇文煬的身份,只恐怕自己也是沒資格插手。
他看著蘭令月和蘭因月之間的互動,卻亦是不得不承認,這母女之間有一絲脈脈暖流。
只是宇文煬眼裡竟然沒有感動,反而有一絲嘲諷味道。
原本蘭令月的人生,是他不太想插手的,可是如今宇文煬卻發現自己莫名是對蘭令月動了情意了。雖然宇文煬還沒想到過怎麼做,不過這心下倒是有了幾分留意。
送走了杜離之後,蘭云溪則禁不住添了幾句:“令月,此事可謂下不為例了。”
蘭令月尚不曾說什麼,蘭因月已然是開口:“此事尚無定論,四堂弟可是莫要胡言亂語,詆譭令月清白。”
實則蘭因月一貫對蘭云溪頗為客氣,倒是沒想到蘭因月此刻竟然如此不留情面。蘭云溪面色變了,心下亦是越發不悅了。
蘭令月掃了蘭云溪一眼,知曉自己這個四堂叔是對自己心存成見,一個敦煌將領居然處處挑撥。拋開蘭云溪別有居心不談,誰說武夫乃是有勇無謀?
而蘭云溪處處力挺蘭鳳離,卻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利益關係。蘭因月可是不相信,單純的喜愛就能讓蘭云溪做到這一步。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並沒有讓蘭令月失去了冷靜,卻是分明讓蘭令月的心裡彷彿是憋了一股怒火。讓她悶悶的想要發洩,卻只能隱忍在心。她蘭令月也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這份屈辱蘭令月自然是會記在心頭,並且亦是會百倍奉還!
蘭云溪一時訕訕然住口,蘭因月卻也是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隨即她朱顏含笑,淡淡笑著說道:“再過上半月便是我的生辰了,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卻也可趁機熱鬧一番。只盼望敦煌一如今日般興旺。”
剛才發生的事情,自然是誰也都沒有提了,只因為無論是誰都能察覺蘭因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