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
她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眼神漸漸變得奇怪了,那名少年一身青衣,而且面容如白玉雕刻一般,是極為俊秀的。然而他眼神也是柔和而寧定。這些宇文煬一手調教的少年,那可也是有著不同尋常少年的心性。
蘭令月走至這名少年面前,在她奇異的目光面前,這名少年禁不住垂下頭去,且那心下更是禁不住泛起了幾許的古怪。
“屬下馮寒,見過令月姑娘。”
“就是你了吧!”蘭令月似是嘆息,輕輕說道,彷彿有幾分疲憊,幾分的嘆然,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只是從今以後,你不要穿這青衣了,改穿紅衣吧!”
她的命令雖然有些莫名,可是馮寒是知曉蘭令月這話的分量的,自然亦是低頭稱是。然而蘭令月腦袋輕垂且眸中竟然泛起了那幾許瀲灩的水色光彩,如今雖然不過三四分相似,若他穿上紅衫,就與青麟有五分相似了。
蘭令月長長的眼睫毛輕輕的顫抖,眼中一絲幽光一閃而沒,如今她還需要一個人,需要一個自己早就認識,真心愛過,現在卻恨不起來的一個人。扶持一個蘭曉,那是不夠的。
要讓闕妙朱從那高高在上的雲端跌下來,流言也罷,宗族的逼迫也罷,這些都是不能足以動搖闕妙朱根本的。
自己何嘗不是經歷過這些,可是在那個時候,蘭因月也是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邊。想到此處,蘭令月心中添了一份奇異的酸苦,可是她很快收斂了自己的心思。最初自己每次想到蘭因月,那心口就泛起難言的酸楚,可是如今想起來,心中那份酸楚早就淡了不少了。
蘭令月輕輕的合上了眸子,隨即再次睜開。
她一雙眼再次睜開時候,眼神亦是那等平靜無波,風平浪靜。從前蘭因月會極為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邊,可是現在,她也是會極為堅定的站在闕妙朱身邊的。從前她有多麼的疼愛自己,那麼現在她就會有多麼的疼愛闕妙朱。就算闕妙朱是個傻子,就算闕妙朱名聲掃地,就算闕妙朱無才無德,這個天底下難得一見的慈母,那也是生生會將最好最好的東西推到闕妙朱的面前的。
要讓蘭因月對闕妙朱心冷,那麼蘭因月身邊也需要自己安排一個人,這個要超然物外,就算挑撥母女間的關係也是要不留痕跡。他決不能明著說一絲一毫闕妙朱的不好,而是要小心翼翼,宛如潤物細無聲一般,將那一些嫌隙輕輕的吹入了蘭因月的心中。這根刺要不動聲色的刺入人心之中,最初刺入之時甚至不會覺得很疼。然而一旦拔出去時候,卻已經是那鮮血淋漓,足以痛徹心扉。
而這枚棋子,只要自己掌握得極好,方才是屬於她最巧妙的一招。
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進門,面上雖無特別傷痕,卻也是蓬頭散發,顯然亦是添了那麼幾分的狼狽。華白抬頭之際,就瞧見了蘭令月靜靜的坐著,手指優雅的端起了一杯香茶,輕啟嘴唇緩緩的品了一口茶水。
她的姿態是那麼的優雅,那麼的漫不經心,這種樣子甚至扎痛了華白的眼了。
而華白輕嘆一聲,嗓音說不盡的淡漠:“罷了,既然落在你的心中,又有何話好說?”
蘭令月冉冉一笑卻亦是禁不住說道:“不知義父如何想的,其實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殺了你呢?當初不過是闕北離算計,而義父只不過在他的淫威之下,被迫如此而已。而你一直對我是極好的,視如親生女兒。”
她笑語動人,一張面容更如明珠美玉一般,散發動人的光彩。可是華白想起她面色蒼白,宛如死灰一般的樣子,心中卻也是升起了幾分淡淡的寒意。這些日子,蘭令月當真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她成為了玄氏的女兒,而宇文煬也是對她寵愛有加的。
當蘭因月聽到這個訊息,沉默良久,面上更是禁不住添了那麼幾分的憂色。而闕妙朱更是氣得摔碎了一屋子的東西,這件事情闕妙朱雖然掩飾得極好,可是華白還是知道了。
可是這又讓華白心裡不是滋味,看來自己的兒子是很懂蘭令月的,他甚至是為了蘭令月而死的。
這讓華白心生怨恨之餘,又有了自己的衝動,那就是要讓蘭令月知道,華青麟為她做的一切。這樣子痛苦的,也絕對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華白如今內心之中,總是在後悔的。
“青麟那孩子,倒是個愚的,若早知曉自己姐姐是這般有本事的,如何寧可死了?”
華白也不遲疑,便將華青麟死去的真相到來。
房間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好半天蘭令月方才抬起頭來,她眼神之中添了幾分朦朧的光彩,只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