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闕妙朱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隨即舉起了絲帕,輕輕擦了自己輕紗下的朱唇一下。燈火映照之下,闕妙朱額頭那枚赤色的硃砂痣卻也是越發的嬌豔欲滴了。
闕妙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胸口更是脹大了幾分,腰肢卻也顯得更加纖細,宛如春天的柳枝一般,柔軟而柔韌。而她一雙眸子之中卻也是透出了春水一般的嫵媚味道。
“這些算計,那些愚人看不明白尚有可能。我不信楊丹公子這般聰慧的人兒瞧不明白。難道楊丹公子看不慣我傷害蘭令月這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動了憐香惜玉之情?難道楊丹公子也如那些俗人一般,認為我闕妙朱這樣做是卑鄙是無恥?”
明明是她用卑鄙手段算計於人,闕妙朱卻是說得理直氣壯,甚至有幾分楚楚可憐。
“三小姐何必說笑?對於你的智慧手段,我只有欣賞之意,又豈有輕蔑之情?只有俗人,方才會奢望自己的利益能被禮儀道德所維護。也只有弱者,方才會渴盼這世上有所謂的公理和正義,因為倘若沒有這些東西,他們就會毫無希望並且沒有自保能力。一個人若被人糟蹋、折辱,只是因為這個人不夠強,沒有足夠的能力。對於加害者的怪罪也只是發洩自己的不平而已,只因為他們無法承認自己的無能才是最大的原因。”
楊丹一開口,一番話卻是驚世駭俗,看來在他眼中,所謂的世俗禮教是根本不存在的。
這個男子,明明風姿溫雅,卻分明信奉著弱肉強食的規條。
闕妙朱冉冉一笑,卻嬌聲說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維護那蘭令月?”
楊丹哈哈一笑:“第一她是個女人,還是個極為漂亮的女人,我身為男人看到這樣子的女人當然也會動心。”
“第二,我堅信三小姐必定會吃的她的虧,一場好戲,我為何不看。”
楊丹說的兩個理由,都是讓闕妙朱怒火中燒。無論是楊丹口中半真半假的曖昧,還是楊丹對她智慧的輕蔑,這都讓闕妙朱感覺難以容忍。同此她也對這個男人生出了生生的惱意,這個男人明明知道自己最介意什麼,也知道如何能讓自己動怒,可是卻刻意激怒自己!可是這樣子一來,闕妙朱卻難免對楊丹更中意。其他男人,在她面前不是唯唯諾諾就是刻意賣弄,可是自己看到這些男人,心中端是平靜無波。唯獨眼前這個男人,他能輕易讓自己生氣動怒,又禁不住被他所吸引,這個男人就是有那優雅又危險的吸引力,明明知道是有毒的罌粟花,卻也是禁不住飛蛾撲火過去,要生生將自己焚燒殆盡!
闕妙朱面上紅暈更濃,楊丹下一句話卻頓時讓闕妙朱一怔:“妙朱似乎不是很服氣,認定我將你這位闕家小姐給看輕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打一個賭?我賭,這次鬥寶大會,蘭令月必定會讓你吃虧如何?”
自與闕妙朱見面,楊丹就巧妙引導兩人對方的方向,輕易的玩弄闕妙朱的情緒。可憐闕妙朱自負聰明,卻全然沒有留意到自己喜怒哀樂竟然全然被眼前這個男人所掌控了。如今她自然也如楊丹所想的那般,開口說道:“既然楊丹公子堅持要賭,我又豈是不奉陪公子玩這個小小的遊戲。待我贏了,我要楊丹公子摘下面紗,讓我看個夠。”
闕妙朱語調之中有著絕對的自信,已然肯定自己一定會贏的模樣。
“倘若我僥倖得勝,必定會說出一個三小姐做得到,並且自己能做主的要求。”
楊丹看著闕妙朱,緩緩說道。闕妙朱一揚身軀,下巴輕輕的揚起了,額頭上那點硃砂也似掠動了迷幻般的光彩。他隨即放下了酒杯,輕輕欠身就優雅的告辭了。
闕妙朱心中那份鬱悶之感卻也是越發濃重了,女子的感覺是很玄妙的,他就是覺得楊丹對蘭令月很是特別,特別的讓自己很不舒服。
隨即闕妙朱手掌輕輕的搖晃鈴鐺,招來下屬,卻極為凝重吩咐:“從現在起,每位客人的身份,都給我好生核對,倘若出現什麼魚目混珠之事,我絕不輕饒!”
眼見下屬恭順應下,闕妙朱心下方才安了幾分。只是她總是禁不住琢磨,禁不住在想,那楊丹為何對蘭令月有一份特別?就算別有所圖,說句不好聽的,楊丹接近自己這位闕氏三小姐何嘗不是別有所圖?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對他的情誼,卻從來沒有絲毫曖昧之意。便是虛情假意,闕妙朱也從來不曾見過。
闕妙朱又覺得楊丹不是那等人。
莫非蘭令月姿容出色,當真讓楊丹動心了不成?
有時候十分費解的事情,反而會有極為簡單的解釋。更何況蘭令月容貌確實是生得很美。
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