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教徒,卻張羅著放火毀掉一切痕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啪啪燃燒的大火卻也是停止了。死寂一般的氣息頓時縈繞在村子之中,風拂過那已經冷透了的灰燼卻被吹得啪啪做聲,的的的馬蹄之聲卻是由遠及近,極快而來了。
馬上的男子一身金色的盔甲光彩燦燦,騎在駿馬之上宛如天神一般威風凜凜。而他面上的面具,卻在陽光之下折射出迷離而異樣的光彩。如此氣勢,自然是除了宇文煬再不會有別人了。
而宇文煬眼珠輕輕一眯,眼神卻也是分明添了幾許的深邃。
這個村莊,應該是一天前被焚燬的,空氣之中卻也是散發出一股異樣的死寂之氣。
宇文煬已經不會奇怪,這些光明神教的教徒究竟能做出什麼樣子可怕的事情。他的一雙眸子之中泛起了漣漣的異樣光彩,而在宇文煬的身後則是跟隨一千騎兵!這些騎兵來得好快,並且動作整齊,令行禁止,這也讓這一隊騎兵身上染上了一股彪悍之氣。
明藍死的那屋子不曾被大火蔓延,只是空氣中已經有了一股淡淡的臭味兒。
宇文煬看著眼前有幾分可怖的慘案場面,眼神卻是冷得沒有一絲波瀾。他輕輕拾起了滾落在地上的兔子木雕,心裡卻是若有所思。這樣子的木雕,刀法可謂妙到了巔峰,每一下的力道也是恰到好處。他已經可以肯定,這個木雕必定是個武功不俗的高手雕刻的。看來光明教的精銳,曾經到過了這個村子,他們掠奪了糧食,並且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跡將整個村子裡的人全部殺掉。
宇文煬心已經是極硬了,已經是不會隨隨便便的為了某些事情而動容了,可是這一刻他的內心之中卻是有一絲說不出的擔心。
從蘭令月被人攻擊,下落不明,他內心之中的擔心就一直不曾停止過。光明教會用什麼殘忍的手段,宇文煬比誰都明白。然而如今,宇文煬不得不壓下了自己內心之中的心緒,並且保持了自己內心的清明。也唯獨自己的內心是清明的,自己方才能做出最好的判斷,方才有救回蘭令月的機會!
如今,他尋著氣息而來,已經尋到了這些狂熱的殘忍的光明教教徒的尾巴。
宇文煬面沉若水,驀然吩咐自己麾下兵士全體用布條纏住了馬蹄,而繼續追蹤。他的心中也堅信,這些人尚不曾走遠,而自己很快就會追上這些光明教教徒。
這支隊伍,隨身只領著四五天的食水,故此能輕裝前行,彷如幽靈一般一日千里!
另一邊,蘭令月已然平靜下來。既然知曉事情已然不可挽回,蘭令月亦是不願多想。
無可否認雖然從心裡否定了墨舒所說想過平凡日子的想法,可是有那麼一刻,蘭令月心底還是有一絲淡淡的嚮往的。只是如今,蘭令月卻覺得特別的諷刺和可笑,也許墨舒特有的魅力,有一刻讓她幾乎忽略了自己囚徒的身份,而被墨舒那美妙而動人的語調所蠱惑,只是如今卻似生生清醒。
墨舒輕輕的分開了蘭令月手掌,瞧著蘭令月那被抓得有些鮮血淋漓的傷口。他內心之中浮起了幾許淡淡的疼意,隨即輕巧的從自己懷中掏出了藥粉,灑在了蘭令月的手掌之上,然後輕輕的替蘭令月包紮好了。
他的舉動十分的溫柔,而蘭令月也是一動不動,任由墨舒這份動作。
“令月!”墨舒輕輕的呼喚,溫柔的嗓音也似讓蘭令月心尖微微泛起了幾許的酸苦。眼前那雙深黑柔潤的眸子之中,卻也似透出了幾分心痛。那絲柔潤中透出的疼惜,使得蘭令月不由得輕輕的抽回了自己手掌——
午飯且送了上來,這些飯菜做得極為精緻,不似蘭令月在村中吃的那般簡單。
只是蘭令月食不知味,哪裡還有什麼胃口。
墨舒將酒輕輕的到在了酒杯之中,這酒呈現出一股墨綠的顏色,散發出一股奇異的氣息。亦墨舒的寧定這一刻也面露厭惡之色。他輕輕的撩開了車簾,將這酒盡數倒掉了。
耳邊卻聽到了羽麟極為囂狂的笑聲:“這樣子的好東西,卻不知道享受,當真是可惜,可笑!”
蘭令月隱隱明白那是什麼東西,那是被罌粟果實汁液泡過的酒。
據聞光明教中的精銳,都是染了這種藥癮,故此方才脫身不得。他們不但心靈,甚至身子也被這藥死死的控制住了,只恐怕一生一世也是不得逃脫。
她雖然沒有什麼胃口,卻也知曉如果渾身無力,就更加沒有逃脫的希望了。
只是別的東西,蘭令月也不敢吃,只是隨意吃了幾片新鮮的水果。
她也計算自己如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