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往上湧,大喝一聲,不顧一切地衝向紀煌。
紀煌見機極快,立即把握住空隙向後翻滾,躲進桌椅腿下的縫隙中。他高喊:“你們聽著,殺了他,有重賞……”
攝政王不讓他的話說完,一劍穿透茶几從上面戳下來,紀煌臉上血流如注。
他捂著傷處手腳麻利地穿過桌椅繞道屏風邊上,這才勉強站起來,繼續許以重諾:“誰殺了他的,這座宅子就是誰的了。”
攝政王的劍掃過他的面門,劍氣所激,那縷引以為傲的長鬚飄然斷落。
蒼玉護衛中有人蠢蠢欲動。
紀煌豁出去了,一邊跑,一邊喊:“砍他一刀,賞宅邸一座。兩刀奴僕三百,三刀良田千頃……”
終於有人按耐不住,甩開阻止自己的同袍手,高喝:“我來救君。”
新兵中立即有人響應,三四把刀同時砍向攝政王。
小皇帝嚇得尖叫起來:“皇兄,小心。”
攝政王益陽充耳不聞,對腦後那幾道殺氣全然不予理會,後背空門大露,只一味以誅殺紀煌為首要之事,竟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紀煌已經無路可退,益陽凌空斬下,兩人目光交錯的瞬間,長劍將他的身體生生劈成了兩半。
劍身還未從紀煌的身體裡撤出,身後三把刀同時砍中他的背部,頓時鮮血將身上的紫袍染成了醬色。
“皇兄……”小皇帝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趙大新衝另外兩名護衛使了個眼色,三人抱起小皇帝就往外跑。
益陽中了幾刀,用劍杵地,支撐住身體,緩緩轉過身來。
他心中清楚,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不能倒下,否則不但自己丟了性命,小皇帝也難逃厄運。
那幾個壯著膽子動手的侍衛本從身後偷襲,又同時擊中,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還能支援住。都不禁膽怯。
攝政王彷彿感覺不到疼痛,咧嘴衝幾個人一笑,嚇得他們連連後退。攝政王環視周圍,見其他人仍在觀望,舉起劍朗聲問:“昔日我虎賁營帳下的弟兄們,紀煌已死,還有願意重新追隨我的沒有?”
幾乎立即,就有幾個老兵走出來在他面前單膝跪下:“願隨王爺左右,以供驅馳。”
攝政王嘿地笑了一聲,放下劍重新支撐身體,“不願意跟我的可以走了。你們幾個,知道該怎麼做的。”
幾個老兵同聲唸誦:“生死與共,誅殺叛賊。”
那三個偷襲攝政王的護衛發現情形不對,剛要有所動作,老兵們如狼似虎撲過來將他們斬於亂刀之下。另外幾個一直沒有動作的護衛到此時也知道大勢已去,在攝政王面前跪下。
直到此時,攝政王才重重喘了口氣,萎頓地跌倒在地上。他抬手製止老兵們過來攙扶,問道:“趙大新,你把陛下藏哪兒了?”
趙大新等人期期艾艾從門外進來,他手上抱著的小皇帝還在踢打。
攝政王招招手:“陛下,煩您過來下。”
小皇帝掙脫趙大新飛跑過來,到了近前又剎住腳步,被他慘白的臉色嚇壞:“皇兄,你沒事兒吧?”
血汩汩地從後背三個傷口流出,順著他的背滴到地上,匯成一灘。攝政王笑了笑,“受了點小傷……別看。”他用自己的正面迎向小皇帝,把傷勢隱藏在後面。“陛下,你走近些。”
小皇帝又向前走了兩步,被他詭異的臉色嚇得不敢再接近。
攝政王低聲道:“這裡鬧出這麼大動靜,裡面早就驚動了。陛下無論如何不要離開這座樓,他們能保你一時安全。”
小皇帝皺眉:“那你呢?”
攝政王不理他,繼續道:“我的人應該快到了。你只需堅持到那時便可。別慌,來,在我身邊坐下。”
小皇帝還在猶豫,攝政王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小皇帝不能不依他吩咐坐下。
攝政王的頭靠過來,倚住小皇帝的冠子,外人看上去像是兩人正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益陽笑得有些虛弱,血沫從口中溢位:“別聲張,就這樣,假裝你在跟我說話。”
“喂,你怎麼了……”感覺到濃烈的血腥味,小皇帝心慌起來,伸手去扶他:“你的頭,好重……”不料手伸到攝政王的背後,摸到一手溼。“皇兄……”他尖叫起來。
“噓……不是說了嗎,別聲張。”攝政王說完,突然朗聲笑了起來,“陛下,不如你來指揮如何?”一連串的咳嗽,血沫飛濺,他卻談笑風生。
小皇帝明白過來,強壓住慌亂,抬頭掃視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