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起身來,等奴婢去取水來。”初夏也是摸著生辰過來的。
初夏剛走開,單雪走了進來,“主子,快要過年了,皇上特意吩咐嬤嬤過來量衣,張嬤嬤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主子是這會去,還是梳洗完了再出去。”
顧春覺得新奇,便揮手,“就現在吧,都是自己人,估計沒人笑話的。”不忘湊到銅鏡前瞧瞧,覺得儀表整潔,才跟著單雪出了寢室,到了前廳。
張嬤嬤和身後的兩名宮女立即曲膝作禮,“老奴,奴婢參見春主子,春主子吉祥。”
“免了,過來量身吧。”顧春淡淡擺手,不過在皇宮幾日也算了有了幾分主子的氣勢,伸開胳膊,讓嬤嬤細細量下,還便問道,“宮裡這些成衣用的是哪的料子?”
張嬤嬤在宮中行事多年,很是圓滑,“過節做衣用的自然是最好的料子,都是從錦城運送過來的。錦城的雲錦是大興王朝最好綢緞,每年錦城都要選出上好的料子送進宮中。春主子對衣服有什麼要求,可以與老奴說說,老奴定會把春主子的衣服做的精緻好看。”熟練的手法,極快的動作都可看出已經量過不少次。最後把量好的尺寸讓宮女記下來。
“這麼快?”顧春顯出驚訝之色,她感覺自己才站了一會。
“老奴量衣三十多年,手法熟練。況且也不能讓主子等得太久。”張嬤嬤慈祥的笑容中帶著是歲月的沉澱,再次躬身,“老奴還要去其他娘娘那裡,便退下了。”
單雪上前在張嬤嬤手裡塞上一錠銀子,“嬤嬤辛苦了。”
張嬤嬤嘴角笑意更深,帶著兩名宮女緩緩離去。
“真是佩服這些在宮中的老嬤嬤,不過她們一輩子呆在宮中多勞苦,還孤獨。單雪,為何她們不選擇出宮去,在這宮裡每日要面對不同性子的妃子,不注意就會腦袋搬家,膽戰心驚。要是我,我就選擇出宮。”顧春坐下來,不由搖頭感嘆。
單雪知道顧春的善心又犯了,便向她解釋道:“她們何嘗不想出宮,宮中規定宮女到了二十五歲就可以出宮,要是在皇宮裡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宮女自然很好出去。但是相對於被主子重視,或者是身兼重責的就不一樣了,被主子重視的那些想要出宮,可是往往因為主子的原因而耽誤了年歲。有些則是就喜歡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中謀得一席之地。”
“像張嬤嬤這般,她進宮之初就被分在製衣殿,那裡的差事簡單輕鬆,只要你手藝好,又會很圓滑的討好主子,就能夠一直安穩下去。張嬤嬤在宮裡討過不少好處,習慣了這樣也就不想出去了。”看見初夏端著熱水進來,“主子去洗漱一下吧。”
沉思的顧春收起心思,不做聲回到寢室去洗漱了。再出來時就看到一挺明黃身影站在賬簾處,隱隱而現,她挽起嘴角快步走過去,“皇上,怎麼來了?”
“難道朕不可以來麼。”齊寒亦扭過頭,反問她。
顧春嘻嘻一笑,“我只是隨便問一下,又沒說你不可以來。”抱住齊寒亦的胳膊,大大咧咧完全沒有忌諱,身後的宮女也是知趣的走開了,“又要過新年了,過了年我就二十三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我與皇上認識八年之久。我唯一的願望就是生下一個孩子。”
“別胡思亂想,朕不是一直陪在你身邊麼。以後還有我們的孩子,然後慢慢變老。”把她摟進自己懷裡,掩下剛才的顧春帶起的惆悵,“朕是來接你去乾清宮的。”牽著她的手徑直出了手機宮,外面陽光明媚,比前幾日多了幾分暖意,可齊寒亦還是叫來了步攆。
“這是做什麼?”這是顧春第一次見步攆,所以有些不解。
“朕不是說過你去乾清宮時可以坐步攆,走,隨朕上去。”先把顧春抱上去,自己隨後坐到旁邊,八人所抬的步攆穩穩升起,然後朝著乾清宮方向徐徐而行。
在路上,被李貴嬪和雪貴嬪正好瞧見,兩人面面相覷,隨即李貴嬪眼神黯淡下來,心裡苦澀不已,而雪貴嬪眼底閃過濃濃的厲色,咬著紅唇,緊緊盯著步攆裡嬌笑在皇上懷裡的顧春,那明媚純淨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她。只聽旁邊李貴嬪說道,“步攆向來只有太后,皇上和皇后才能坐,除非皇上下旨,其他妃子就是權勢再大也沒有資格。沒想到如今皇上竟然親自帶著春主子,真不知道相貌如此普通的女子深的皇上寵溺。”
雪貴嬪則是面露淡笑,手裡摧殘著一朵剛摘下來的白梅,“那又如何。皇后娘娘都不著急,你我著急什麼。此事最難受的還不是皇后娘娘。你我只等著看戲就好了。”
“可是……可是皇后一來與春主子關係頗好,從來沒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