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多唱幾遍“想太多”,恨兮暗暗的腹誹這自己,暗罵自己真沒用,就知道胡思亂想。
抬起頭來的時候,恨兮見那群大漢全部正襟危坐,低垂著頭,彷彿他們不抬頭,便聽不到履薄與恨兮的談話。
這都怎麼個情況啊?剛剛氣氛還很放鬆的,都被履薄這小子搞砸了。
“那個……”感覺氣氛有些尷尬,恨兮欲說點什麼,調節一下氣氛。可是履薄坐在身旁,恨兮剛剛要說的東西,早就已經一乾二淨了,現下一點都想不起來。
“此時天色已不算早了,你們便明日啟程罷,前兩日勞煩息國侯與公主去採了果子,現下還沒有舉辦宴會,如果兩位不嫌棄,今晚便來一同參加宴會吧。”看著恨兮的無奈,蕭遠在一旁將話題接了過去。
“那個宴會不是要後日才舉辦的嗎?”恨兮有些莫名,前幾日也沒聽說過要改日期啊。
“公主與國侯即肯賞光,這宴會的日期大可改為今日。”蕭遠說的懇切,卻笑的一臉落寞。
恨兮回頭看了看履薄,她知道履薄如果回去便一定迴帶著她,怎麼說她也是陳國的公主,而且履薄當日也是向陳國君彙報過才帶著她出來的,現下要回去了,定不會留她一人在此。
但是恨兮很想知道履薄是不是真的想帶她回去,那日國君所定下的大婚日期已過了,不知道履薄是否依舊想完婚。
履薄似笑非笑的看著恨兮,伸出右手,拉過恨兮的手,展平,從向下扣握著的左手中拿出一隻綠色的,圓滾滾、沉甸甸的東西放在了恨兮手中。
隨後,履薄笑的更為清淡,他懶散的抬起頭,沒有去看蕭遠,而是看向曼彤的父親:“這樣也好,不過不知是否太過叨擾了?”彷彿剛剛說這些話的,是曼彤的父親,而不是蕭遠。
“沒有沒有,如此甚好,甚好。”曼彤的父親連忙笑著點頭答應,好似撿到了寶一般的開心。
這邊的話題談完了,履薄站起身,隨意的抖擻一下衣衫,揮手向遠處示意了一下,那邊的鬥班立刻小跑了過來。
待鬥班站定,履薄隨意的吩咐著:“我們在村中覆住一日,明日出發,你去準備一下吧,為將士們也找個住處。”
還未待鬥班回答,坐在履薄對面的大漢連忙起身:“我家正好有一處空閒的宅院,眾將士便到那裡住下吧,離曼老漢家也較近一些,來往很方便,只是恐怕要委屈一些將士睡在地上了。”說著,那大漢還伸手指了指曼彤的父親,似是表示他口中的曼老漢是指曼彤的父親。
“那就麻煩了。”履薄笑著向那名大漢點了點頭,那名大漢立刻高興的坐了下去。
恨兮覺得有些好笑,她覺得眼前的這些年紀有些大的大漢,此刻就像是等待接受老師表揚的小學生,神色上帶著那麼一份自豪。
恨兮還算是自持,那邊蒼空“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明明是一張妖媚的臉,卻笑得很沒有形象,還誇張的前仰後合的,彷彿聽了有趣的笑話,弄的剛剛坐下的大漢面紅耳赤的,幾欲羞憤而死。
“師傅。”恨兮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惡狠狠的瞪了蒼空一眼,這種場合這樣的笑,也太讓人尷尬了。
蒼空接收了恨兮的警告,掩著嘴低頭笑著,卻偶爾也能傳出兩聲悶笑,如果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真有些拍恐怖片的味道。
瞪完蒼空,恨兮轉過頭,卻看到眼前有一雙修長且白皙的手,那手上的薄薄的繭子早已退掉,換上完好的面板。
如果到了現代,這一定是一雙彈鋼琴的手,恨兮順著那雙手緩緩的看上去,履薄正輕揚著嘴角,也看著恨兮。
幾乎沒有思考,恨兮便伸手握著履薄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履薄牽著恨兮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恨兮也便沒有掙脫,乖乖的隨著履薄、蒼空他們一同回了曼彤家。
轉眼夜晚已經來臨,恨兮沒有參與這場宴會的準備工作,所以當她出來看見那種場面,著實欣喜不已。
外面真的是很熱鬧的場面,中間點著一處篝火,火光熊熊的直直衝著天上,明亮且溫暖。
在篝火的一側,是以木架搭建起的一個長長的,類似於長桌一樣的東西,上面排放著很多用幾條柳枝編制的一個狀似小筐的半圓形物體,裡面放置著許多的果子。
那些果子有很多的種類,不似恨兮那日去採的只有那一種,且果子是以各種顏色拼在一個果筐中,色彩搭配的很是豔麗。
這村中的人也還真是用心,恨兮想起了自己的心裡的小算盤,心中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