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被怒火燒旺,聽起來卻依舊那樣冰冷,梅思媛呆了一呆,驚了太子妃,不是小事,她原本已跳下馬來賠罪,可聽了侯重茂這句話的口氣,裡面的關切都是給袁梨晨的,無窮的怒火卻是給自己的,她莫名的一陣委屈,頭一低,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哽咽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話算是大不敬,二皇子侯重緒愕然,忙出聲替她掩飾:“茂弟,梅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她都嚇哭了,球場裡面失了手也是有的,太子妃也沒事,我看,還是繼續打球吧。”他說著又推了梅思媛一把。
梅思媛抬頭看了侯重茂一眼,見他依舊目光泠然,毫無半點溫暖,也未對自己再說出一個字,她越發傷心,頓時淚如雨下,可是球畢竟是自己打出的,再怎麼討厭袁梨晨,可對方的身份畢竟是太子妃,更何況太子殿下還在這怒氣沖天地責問自己,她在哭泣中跪倒在地:“臣女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贖罪,臣女一時大意,失手驚了太子妃,還請責罰。”
她哭得十分悲慼,這幾月來的委屈全都宣洩在這些眼淚裡,還有什麼比的上自己愛慕的人為了其他女子而當眾大聲責備自己更傷心呢?梅思媛長這麼大,在眾人前,都是受著稱讚,這樣當眾被責難還是第一次,許多情緒混上她心頭,她難以自抑,大放悲聲。
袁梨晨看她嚎啕大哭竟有斷腸之勢,一時倒不好說她什麼,皺了下眉,順著二皇子的意思道:“沒事,下次小心吧。”
她掉頭不看她,對侯重茂道:“算了,就繼續打球吧。”
侯重茂生氣地看了梅思媛一眼,帶著袁梨晨的馬走開,眾人一陣鬧哄哄,扶梅思媛的扶梅思媛,撫慰袁梨晨的撫慰袁梨晨,一陣忙亂之後,又重新開局,有了這次意外,場上的進攻防守變得中規中矩,大家似乎都少了先時的激奮。
一時卻聽到那邊一個女聲驚叫,袁梨晨扭頭,卻是梅思媛在抱馬驚呼,轉眼之間,又見一個身影跳下馬來,那身影纖柔,正是墨硯,卻見墨硯跑到梅思媛那邊,一臉驚惶,在給梅思媛賠不是道:“梅姑娘,沒嚇著您吧,奴婢第一次上場打球,剛才一不小心,就……”墨硯在那垂頭舉袖拭面,十分驚恐抱歉的樣子。
袁梨晨見了,忍不住想笑,這小妮子……唉。她看了侯重茂一眼,對方嘴角也噙著一個淡笑,正斜目看自己,袁梨晨搖搖頭,策馬向前。
“梅姑娘,奴婢真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墨硯在流淚,袁梨晨近前看見她雖不如梅思媛哭得肝腸寸斷,卻也哭得梨花帶雨,一副十分內疚恐慌的神態。
有了之前那次變故,袁梨晨當時息事寧人了,梅思媛此刻怎好說話,再說墨硯還確實是個新手,比自己失手更是在情理之中,她對墨硯搖頭道:“姑娘是太子妃身邊的紅人,梅思媛擔不起姑娘這樣的話,姑娘還是快起來吧。”
墨硯收了收眼淚,又給梅思媛說了些抱歉的話。她和袁梨晨是無話不說的,前些日子梅思媛對侯重茂做的事,袁梨晨自然也告訴她了,她對梅思媛就提了一顆心,今天看見梅思媛在這裡出現,她總覺得對方別有用心,之前袁梨晨驚馬,她越發覺得是梅思媛不懷好意,看見梅思媛痛哭流涕,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是失手所致,墨硯當時心裡就憋著一股氣,重新開局後,她球杖有意無意朝梅思媛那邊一揮,自己的球也跳到了梅思媛的馬上,然後就出現了上面那一幕。
“沒意思,不打了,回去。”侯重茂將球杖丟給球場的執事人員,連續兩次事故,又關係兩個特殊的女人,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些不同的想法,聽侯重茂這樣一句,也沒人出聲還要繼續比賽。
侯重茂看著袁梨晨:“打了半天球,累了吧?看,你都出汗了,我們回去。”他取出巾帕,在馬上湊過去替她拭了拭面上的汗珠,又拉了她的韁繩並轡道:“走,咱們去池子裡泡泡,解解乏。“
說完,他調轉馬頭,對侯重緒打了個招呼,帶著自己的人回溫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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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水暖鴛鴦交頸
回去後,袁梨晨瞅空抓住墨硯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墨硯神色不變,回她道:“我和她一樣。”
袁梨晨咂咂嘴,搖搖頭,笑而不語,各自沐浴去了。
袁梨晨洗去汗漬之後,又精神抖擻了,當侍女請她入溫泉池時,她忽然童心煥發,她笑著問侍女:“有沒有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