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就睡覺。”她總算說了一句。
“你……”顯然,這句話不是蛇靈想聽的,他妖嬈的臉漲得通紅,索性摟著她的脖子哭鬧起來,眼淚鼻涕全往她身上抹。
即使蛇靈是在她腦中哭泣,現實中的無顏仍覺得肩上溼漉漉的。她常和蛇靈在腦中交流,開始她會失去現實中的意識,顧了一邊顧不上另一邊,現在她卻能兼顧兩邊的事,就算蛇靈在腦子裡大吵也能在現實中保持平靜。不過有時也會例外。肩膀中潮溼的感覺加重了,她甚至感覺得出鼻涕粘乎乎地滲進衣服的觸覺。
“你想聊什麼?”她不得以問。
“什麼都行。”蛇靈馬上破涕為笑,眸光一轉,他吐著信子問,“無顏,其實你很討厭粘液對不對?像蝸牛和蛞蝓,我從沒見你碰過。”
沉默片刻,她忽地提高聲音問,“說說你的事吧……”
“哈哈,你轉得太硬了,原來你真的怕呀。”蛇靈趴在她肩上大笑,“不要裝著好像對我的事情忽然感興趣似的提高音調來問我,這對我沒用。我們誰不知道誰呀。”他邊笑邊說,良久停下來,帥氣地一拍胸口,“放心,交給我好了,如果下次有你害怕的東西出現,我會保護你的。反正那些我又不怕。”
說完,他又大笑。
無顏面色不動,用她一向平直的語氣呆板地說,“咦,地上怎麼有蠍子。”
像是念課本一樣的聲音,論誰也不會相信她是說真的,可是蛇靈卻信了她難得開口說的話。
“哪裡哪裡?”剛剛拍胸口說保護她的男子現在卻跳上她的背,趴在上面擔心地四下瞧。
“我看錯了。”她用同樣生硬的語氣說,“這裡蠍子進得來嗎?”
“當然進不來。我也不怕蠍子,只是討厭。”蛇靈氣得跳了下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在騙我,就是配合你反應一下,你別得意。”
“我沒得意。”
“你就在得意。”他不由分說,在她肩頭咬了一口,化成女子從背後遊進她懷裡,嬌俏地罵了一句,“死相。”
無顏不作聲,發覺蛇靈派出去的監視赫連笈的蛇靈回到身上。目光微動,她拿在手上的繡絹變得有點沉重,拈在指尖的針陷入指腹,盯著針尖的白她差點失了神。
“皇上駕到。”隨著刺耳的傳令聲。
綿延正色起身,無顏放下手中的針線站到綿延身後,低頭盯著門檻。腳步聲近了,她的眼底出現了明黃色,下拜行禮,動作的身體和聲音像不是她的,思絮像是飛遠了,感觀卻纏著她身體不放。
“平身。”他坐到上首,擺了擺手,看向低頭站在一邊的無顏,“無顏,過來。”
“是,父皇。”她抬起頭,笑著跑到他跟前。
“聽說昨天綿延陪你上街給你買了許多東西?”他以示親熱地抓著她的手腕,細看她的表情。儘管臉上有醜陋的胎記,她的眼眉有那兩個人的痕跡,至少她從外表上繼承了那兩個人。
手腕好燙,她在腦中露出駭人的笑,嚇得蛇靈退出她的懷抱。恨恨地吐了吐信子,蛇靈扯開嗓子大罵,“都是這個臭男人,害我穿越到這裡來,如果不是他,老孃現在還舒服地領著蛇子蛇孫們過活……”
“是,父皇。”無顏重重點頭,激動地揮著手,“外面街上可好玩了,什麼都有,特別是酒樓裡,有很多好吃的東西,父皇有空一定要出宮轉轉。”
“是嗎,那無顏買了那麼多東西,有可朕的?”赫連笈懶懶地問。
無顏一時語塞,抓起旁邊的刺繡呈到他面前,“父皇,這個等無顏繡好了送給父皇。”
“這不是鴛鴦嗎,怎麼能給朕,應該給延兒才對。”
鴛鴦呀……他竟然認得出,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再等無顏繡好了這個,再給父皇繡,就繡花開富貴。”她討好地說,眼角看著綿延笑。
“好。”他淡淡地應下,覺得她除了長相,沒有繼承那兩個人半點好。這樣最好。
“無顏,你也太小氣了些,昨天買的東西選一樣送給父皇也好,總比你繡得這些……”綿延打趣道,在赫連笈面前不敢冷落了她。
“可是……”她露出萬分不捨的樣子,藉口道,“那些東西用錢就能買到,父皇有很多錢,怎麼會要這些東西。”
“無顏……”赫連笈的語氣忽地一冷,嚇得她馬上垂下頭。
“我去拿就是了。”她戰戰兢兢地說。
“朕怎麼會真要你的東西。”赫連笈笑著拍拍她的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