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少女側過頭,目光深遠得似望出了重重厚牆,望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座繁華的帝都幽藍城。
“神?”烺純詫異地喃喃,也恰巧解答了宮烺軒的疑惑。
他們二人都是熟悉這張臉的,正是這張臉的主人將宮烺軒從烺純的體內拉出來,阻止了宮烺軒的魂飛魄散,也救下烺純的命。
“正愁著該怎麼捕獲無形無相的遠古生靈,此番倒可省下不少心思。”宮烺軒暫時撇下烺純與蘇簡言的事,轉而看著那個虛浮於半空的詭異少女,黑鞭收緊並回拉,“遠古的神啊,不管你是無形無相,還是有形有相。此刻我很清楚的看見你了,即使你化作女子,我也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你看見我了?”伴隨著天穹之神平板的聲音,少女沒有表情地回望宮烺軒,聲音從她的方向發出,她卻沒有動過嘴唇。
遠古的神祇本是無形無相的存在,他們由天地靈氣凝聚而成,沒有過多的感情變化,也不能用人類的感官去衡量他們。
所以,當宮烺軒以殘忍的口吻提醒天穹之神有了實體時,天穹之神第一次嘗試運用人類的身體。
她緩緩地抬起手臂,透過那雙人類的眼睛她望見了屬於自己的一雙手。
她發現這雙手很像憶涵,同樣的細膩無暇,溫潤如玉,只是比憶涵的小巧一些,也圓潤一些。
“怎麼……回事……”
初次接觸(12)
天穹之神無以言訴此刻的驚訝。
作為神,作為遠古時期就已經存在的無形無相的生靈,她更多的是運用天地靈氣去洞悉這個世界,不用思考就能知曉人所不知的一切事情。
她依賴靈氣而生,以氣息去分辨萬物生靈,不會像人類那樣靠五感去感受對方。
然而,這個處於衰弱期的神祇此刻不能過多使用靈力,不能洞悉世界的未解之謎。失去了靈力的支援卻有了人類的實體,她需要習慣用人類的思維思考一些問題,委實過於艱難,何況她極其排斥成為人類這個現象。
她沒有多加思索,下意識地凝聚起所剩不多的靈力,由她的體內化成一團純白的光芒。光芒大盛,頃刻掩蓋她的身子。再一個眨眼間,她的身子化成無數點點星芒,像是螢火蟲般四散而飛。
宮烺軒的黑鞭在神祇純淨的靈力下被淨化成星點,隨著那團星芒驟然飛出屋子。
“想逃?”
宮烺軒虛無的身子尾隨而去。
早晨的陽光透過紙窗灑進一地淡淡的溫暖。
緋紅色的衣角接觸到那片暖洋洋的淡光,瞬間化作一縷煙。
宮烺軒一驚退後,左袖宛如被燒掉一般缺了個口子。
他的恨意漸漸蓋過笑意,立在沒有陽光的陰暗裡,左手的手指收攏,緊緊地捏著,像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他掌心捏碎了。
“烺軒……”
烺純才叫出宮烺軒的名字,宮烺軒就似瞬間移動般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並且冷冷地打斷了他。
“你很高興是不是?終於有人也像你一樣不能見陽光。”
烺純暗歎一聲,順著宮烺軒的話,道:“你我本質不同。”
“本質不同?哼!你是人,我是鬼。”宮烺軒似有些倦了,身子後移,坐在了屋子最陰暗一角的椅子上,左手託著臉頰,口吻也冷淡很多,“與其關心一個準備加害你的鬼,不如去關心你身邊那個臭丫頭。”
氣氛尷尬又曖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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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一夜入冬。
明晃晃的太陽光照在人的身上還是感覺冷,空氣透著寒意。風從海上吹來,帶著海洋的腥潮味,也讓陸地上的氣溫又下降不少。
古樸大氣的客房裡氣氛靜得令人心悸。
慕容雅站在紅木雕景架子床前,渾身散發冰冷的氣息。他目光變幻,驚疑與責備並存,直勾勾地盯著床上同枕而眠的兩人,想說什麼又無從說起。
姜老閉著眼睛坐在床沿為烺純號脈,他號脈的時間總是很長,長得別人都以為他睡著了。
烺純的神情有些窘迫,被慕容雅長時間地盯著,他不自然地扭過頭,恰巧瞥見幸災樂禍的宮烺軒正窩在紅木椅子裡嘲笑他。他投以責備的目光,旋即無可奈何的暗歎一聲。
“是你說‘言兒醒醒,睡在地上會著涼。’既然你行動不便,她又熟睡聽不見。我好心替你將她移上床,你不知謝恩也罷了,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似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禍事。”宮烺軒這個造成當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