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之前的話。”蘇簡言左手罩臉頰,不願示人。
“可以。”宮烺軒倒是大方的很,旋即話鋒一轉,口吻似狡猾又似刻毒,道:“不過,我將和烺純一起行動,希望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別讓我們看見你。”
“……”
蘇簡言沉默。
她很想知道自己熟睡期間錯過了什麼重要的談判?
問宮烺軒吧,他肯定拒絕回答,還可能數落她一番;
意想不到的收穫(2)
問烺純吧,烺純是不會數落她的,可也不一定回答她。
有些事情問是問不出所以然來的。等到他們願意告訴她時,自然是會說的;假如不願意告之,逼也無用。
“起來。”烺純不知何時已走到她的側身,將手遞給了她,“入秋以後天氣乾燥逐漸轉涼,地面寒氣過重,易得寒症。”
蘇簡言撅了撅嘴,猶豫了很久才緩慢地把臉微微抬起一些。
這次若是換成宮烺軒讓她“起來”,她肯定扭頭就說“不要”,但由烺純提出來,她不敢拒絕他,竟還有些怕他,雖然這於理說不通。
“起來。”見蘇簡言沒有大動作,烺純又強調了一遍,手同時向前遞進。
於是,蘇簡言狹隘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他的手,骨節分明,蒼白纖弱。一縷絲髮順著烺純伸出去的手臂滑下肩膀,髮梢散在地面上。蘇簡言沒有去接他的手,她抬起頭,怔怔地凝視他。
他長髮垂直散瀉,未梳成髻,原本精美而不失英氣的臉龐此刻顯得柔美有餘,稱之為璧人也絕不為過。
他以長袍披於雙肩,臨時用以抵禦寒氣,卻看起來隨意而慵懶,盡顯妖嬈氣。
唯獨他的神態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任何人一見他的神態都絕不會產生邪念,那是不可褻瀆的聖人神態,神聖而典雅。
即使是一模一樣的臉龐,內在的靈魂不同,他們的氣質就不可能相通。
蘇簡言低頭看了看烺純那散在地上的長髮,她還是沒有接烺純的手,而是繞過他的手拾起那些散落於地的長髮。
烺純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扶起。
宮烺軒虛浮在上空俯視著二人。見他們,男方小心呵護著女方,女方又呵護著男方的長髮,男方溫柔又穩重,女方嬌憨又可人,兩人愈來愈像一對璧人。
他眼睛眯了眯,這次沒有出口譏諷,但心中有種強烈的慾望——
讓他們痛苦吧,一定要讓他們痛不欲生。
若即若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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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簡言他們入住慕容山莊已有十日,十日裡能發生很多事,但總體上說還算風平浪靜。
宮烺軒沒有離開過烺純的房間,烺純也沒有向別人提過宮烺軒與自己的任何事,蘇簡言以前被人嘲笑過,現在也不會再提那些讓別人感到玄乎的事。宮烺軒的存在變成了他們三人之間預設的秘密。宮烺軒破天荒地安分守己,並不給二人增添麻煩,他冷觀事態發展,又似乎在默默等待著什麼。
也許他在等烺純病癒,然後兩個人一起進行下一步的行動——蘇簡言每次都這樣猜測。然而,烺純有所好轉的身子卻因那天離床扶她起身時受了寒症,燒退以後便持續咳嗽不斷,臉色蒼白得近乎虛幻。
她擔心過、內疚過,也被慕容雅狠狠地責罵了一回。
為了贖罪,她勤勤懇懇地掃了十天的落葉。
烺純是不會給人施加任何壓力的,所以她的內疚沒過幾天就消失了,擔心倒是未曾消退。
在這十日間,她思考了很多事,但都是圍繞著她是不是該對烺純表明心意?
雖然這些兒女情長的問題,在如今緊張的時局裡不應該擺在心上,但她認為沒有一件事比這件事更重要,而且所謂的緊張時局也就是慕容雅這幾天老掛在嘴邊的話,具體如何緊張法她並不是特別清楚,她緊張得唯有烺純的心意。
起先幾日,感覺出烺純對她的關心,她對自己的告白有了很大的把握。但後來的幾日,所有把握都化成了泡沫。
偶然經過六角石亭的時候,聽見幾個忙裡偷閒的丫鬟在裡面閒聊烺純,她才遲遲地明白,原來烺純對所有人都是非(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常關心的。
“烺純少爺人俊,心好,出類拔萃,人中龍鳳。”一個穿綠衫的丫鬟滿懷憧憬地說道。
“瞧你那痴樣。”旁邊的紫衫丫鬟點了點綠衫丫鬟的腦袋,嬌笑道:“你的形容太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