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蹈火在所不辭。
憶涵沒有取下面具,只是單純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彷彿在徵得她的同意。
瞭解憶涵的人都知道,當他與人交談的時候,是會很認真地注視對方的眼睛。
驀地,蘇簡言的臉一紅。
片刻過後,她又兩眼發光地盯著憶涵的面具,以及面具之下那雙溫柔的眼睛,喜不自禁地問:“那個……我可以看嗎?”
“不——可——以——”
暴跳如雷的吼聲霍然降至。
一個紫衣華服的男子同時到達,正是蘇簡言昨晚遇到過的瑾然王爺。
坐在輪椅裡的男子10
宮瑾然囂張至極,一把拉起蘇簡言,並擋在她的面前,目光則仇恨似得盯著輪椅裡的憶涵。
憶涵仰起頭,平和地看著宮瑾然,淺笑不語。
對於宮瑾然的仇視他抱以寬容,寬容一切的同時,寬容了所有的敵意。
宮瑾然緊咬牙齒,竭力剋制著即將爆發的火爆脾氣。半響,從齒縫裡蹦出一個字:“你……”
然而,他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得憤然轉身,將矛頭指向蘇簡言,“跑得真快啊!你哪裡不好跑,非要跑到這裡見這個人!”摺扇指向憶涵,又道:“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我不要,居然要這種殘廢,你也被他所謂的內涵迷惑了嗎?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有多陰險!你不想活啦!”
被劈頭蓋臉莫名其妙地教訓了一通,蘇簡言秀眉一蹙,茫然地問:“你是誰?”
這個貴公子好像在哪兒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面對不感興趣的人、事、物,蘇簡言顯然不會用心去記,而宮瑾然就是她不感興趣的人之一。
“我叫宮瑾然,天朝帝國的小王爺——瑾然王爺。給本王刻進腦子,不準忘記。”宮瑾然氣悶。
他氣得不是蘇簡言的善忘和突然出現,而是殘廢的憶涵——
這個殘廢不是不出府門半步的嗎?怎麼今日就這麼巧得給他碰上了?真是倒黴!
“喔。”蘇簡言沒心沒肺地應了聲,問:“你和憶涵認識嗎?”
“憶涵,憶涵,你跟他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宮瑾然的神色變了變,“還是你根本就是他的人?”
他霍地轉身,盯著坐在輪椅裡的憶涵。
憶涵的唇邊掛著淺淺的微笑,好像他永遠都在保持著這種清淺溫淡的笑容。
“你不能看見憶涵的脾氣好就去排擠他,這是不對的。”蘇簡言抱不平。
有著溫柔目光的人,不會是壞人的。
“我排擠他……”宮瑾然怪叫一聲,然後啞口。
紅衣如血1
他確實排擠這個殘廢,所以無話可答了。
“不要靠近他。”他悶悶地說,接著拉起蘇簡言的手,轉身就走,口中恨恨,“我討厭他,不管你是誰,從哪兒來,今天開始跟著我宮瑾然,保你錦衣玉食,無憂無慮。”
原本今晚是來煙雨樓觀賞殷素素的曲藝表演的,卻倒黴地遇見這個晦氣的殘廢,更可恨的是,這個殘廢竟然和他昨晚看上的女人舉止親暱,聊天甚歡。
“不要!”蘇簡言掙扎著想掙脫宮瑾然的拉扯,“我還要幫宮烺軒……”
“什麼!?”聽得“宮烺軒”三個字,宮瑾然暴跳起來。
引得神馬街上的路人紛紛好奇地望過來。
見是瑾然王爺拉扯著陌生女孩,大家見怪不怪的停留了一刻便各走各的路。
“瑾然王爺又看上新的女人啦,這次是個黃毛丫頭,不知是哪家的閨女。”路過的人竊竊私語。
有人小聲應道:“噓,都這麼晚了,能在神馬街出現的女人除了青樓的姑娘,還指望是清白的姑娘不成?”
這些話雖然聲小,但宮瑾然還是聽見了。
尤其是“清白的姑娘”五個字。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居心叵測,居然還想勾引九哥哥。”甩掉蘇簡言的手,宮瑾然整了整衣袍,張開摺扇快速搖晃,似乎想要扇掉怒火,“不過可惜了,九哥哥已經死了,就算他還活著,你也沒機會。”
他口中的九哥哥正是三日前突然暴斃的九王宮烺軒。
宮烺軒在三年前救了他一命,所以,即使宮烺軒的個性刻薄孤僻,極不討人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但宮瑾然還是很敬愛這位排行第九的皇兄。
過分親暱而肉麻的叫宮烺軒為“九哥哥”。
“不知道你在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