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男性氣息包圍著若雪,她的眼中突然閃過痛楚,那夜魔界的噩夢,彷彿重新呈現在眼前,猛地推開司徒凜,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在地面上拾書。
一雙白暫的手遞過一本書,顯然是司徒凜,他的目中有著迷惑以及一絲連他也無法察覺的憐惜。
若雪奪過書,拼命地跑向剛剛她甦醒時的房間,琉璃緊緊地隨在她身後。
司徒凜愣在原地,“她……在悲傷著什麼……”
看著自己的手,她的腰瘦得只需一握,明明是個弱女子,卻非要強裝堅強,到底是為了什麼?女子不是隻需要乖乖地窩在自己丈夫的懷中不就夠了嗎?
“被她吸引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出現在司徒凜的耳邊。
“影三,去監視吧。”故意而為的淡漠,讓影三搖了搖頭。
而此時在房間中,蕭洛揹著手,靜靜地看著牆上的畫,那是年幼時的他與一匹棗紅色的馬嬉戲的情景,“棗兒……你等我很久了吧……”濃濃的悲傷化為了淚水,從眼角滑落,滿臉是歷經了艱辛後的滄桑,漸漸地,陷入了回憶之中。
“蕭洛,過來。”神情嚴肅的長者牽著一匹雪白的駿馬,旁邊跟著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這是不亞於汗血馬的寶馬,你要做的就是馴服它,從此它便是你的坐騎了。假如你無法成功,就不能繼承馴馬之門。”
“是!”七八歲孩童模樣的蕭洛好奇地看著那匹馬,微上前一步,那馬竟然就退後了一步,“我不急,你先跟我來我的院子吧。”
那馬如同通得人性一般,竟然以著與蕭洛不變的距離跟著他走,大概有五六米的距離吧。原本的長者見這情形,不禁莞爾,目光中帶著期望。
……想到此處,蕭洛的嘴角有抹微笑,但是眼中那沉沉的悲痛卻也無法忽視,心裡突然有些後悔,如果那時候沒有成功,該多好。又是回憶,無法自拔。
年幼的蕭洛坐在地上,那馬竟然也趴在地面,眼前的草料連瞥一眼都不願。而蕭洛呢,竟然也與馬一般,旁邊是香噴噴的飯菜,也是一動不動,他只是牢牢地看著那匹馬,眼裡顯然是“你不吃,我也不吃”的誓不罷休的意願。
就這樣,過了一天,兩者都已經飢腸轆轆,可是還是不肯先低頭。
蕭洛畢竟還只是孩童,也不捨得這樣令他喜愛的馬匹捱餓,先一步拿起重新換過的熱飯菜,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而面前的馬遲疑了一會,還是嚼起了草料,蕭洛的眼彎成了月牙。
一直的糾纏,竟然也沒有讓這匹馬感到煩躁,時間一晃過了兩年。
這是一個寧靜的早晨,蕭洛悠悠轉醒,輕輕地撫著床下的馬兒。兩年裡,不論吃喝住行還是其他什麼,他都與這馬形影不離,“吶……這算不算馴服了呢?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坐騎了哦,也是我的夥伴,你的名字,叫做棗兒。”稚嫩的童音卻不乏決心,床下的棗兒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歡悅,又似乎對這個名字格外喜歡,眼中水波漣漣。
……
蕭洛緩緩地摘下牆上的畫,“棗兒,你覺得這個女孩子怎麼樣,她的坐騎那堅定的目光……”說著說著,止不住更嚴,心如同被千斤巨石壓著一樣喘不過氣,那令他永遠無法遺忘的一幕,又一次呈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正午,蕭洛已經與棗兒認識了十年,現在的他,十七歲。
“棗兒,過來!今天是繼承馴馬之門的儀式,可不能遲到哦!”
棗兒立刻朝著蕭洛奔了過來,當年幼小的它,如今已經擁有了健壯的體魄,雄雄英姿帶著如同它的主人一樣自由的灑脫。
蕭洛輕點足下,穩穩地落在棗兒身上,是那般默契。
他的心間猛然一痛,前方傳來一聲又一聲慘叫與嘶鳴,都是那般悲傷與憤怒,座下的棗兒目眸中滿滿的憂傷,一次比一次重的喘息,無不象徵著它此時那如同狂風暴雨來襲時的大海一般的心情。
突然跑來了一匹白馬,顯然,這是他的父親的馬。它幾乎已經分辨不出本來的毛色了,全然被鮮血染紅,嘴裡緊緊地咬著一張紙,見到蕭洛二者,猛地停下腳步。
蕭洛奪過那張紙,赫然是用鮮血書寫的兩個字——速離。
想起曾經父親說過的話,除非他死了,否則馬決不離身。如同天打雷劈一般,蕭洛的心被擊碎,從小教導自己的父親,養育自己的父親,就這麼離開了嗎?
長箭破空之聲,白馬猛然躍起,擋下了那一箭,溼熱的鮮血濺上了蕭洛的臉頰,淚水模糊了視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