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令弟受傷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江萍低聲說:“鎮上昨天夜裡就傳來了。下人們聽到風聲,回來告訴我。我急忙趕了出去,好不容易才在一個郎中家裡找到正在療傷的三弟。一見面,他就向我吼叫謾罵,說是你把傷成了這樣。”
燕鐵衣說:“那只是一點很輕微的創傷。”
江萍一聽這話,當場怒了。質問燕鐵衣,要怎樣割剮了江奇才算適當。燕鐵衣卻平靜地說:“江姑娘,以他所犯的罪行,千刀萬剮也不算過分!”哦,他又知道了什麼嗎?
江萍的聲音又急又怒,還帶有一絲委屈與傷心。只聽得她說:“燕大哥,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我說話!”我張大了嘴巴,我就說我這人太低調了吧。你瞧人家姑娘,多把自己當回事啊。
只聽燕鐵衣耐心地解釋著。原來昨天一對兄妹來到青河鎮賣藝,卻因為不曾給一群無賴拜碼頭,叩山門,所以他們便趕散了圍觀的群眾,蠻不講理地動手搗砸了賣藝兄妹的攤子道具。後來,這對可憐的兄妹被那群無賴押到河邊的林子,哥哥飽受毒打之後,用兩條細銅線縛在雙腳拇指之上倒吊起來,女的則被大字形釘牢在地下,被那群無賴輪、奸。而江奇,就是那些畜生中的一個。
原來如此。這個江奇,竟然再一次讓燕鐵衣破例了。搖了搖頭,換了之前的我,八成又要傷心死了。
燕鐵衣淡淡地說:“那二十餘頭畜生,我全部斬殺於當場,只留下令弟一命。江姑娘,這算不算看在令兄及你的面子上?算不算尊重你們?”
江萍本來理直氣壯的聲音突然小了。愧疚不安地說:“對不起,燕大哥,請原諒我,我錯怪了你。”
燕鐵衣嘆了口氣,沒再吭聲。再過了一會兒,江萍就告辭了。
我不願跟她碰面,躲在一旁見她的身影走遠。站在門口有些猶豫,算了,還是不要進去了,反正也沒我什麼事兒。剛轉身,就聽到燕鐵衣在房裡問:“小妮,有事嗎?”
我眨了眨眼睛,趕情他老人家早就發現我了。回過頭,我又愣了愣,到他房裡去幹什麼?我又不是江萍,能大搖大擺地往男人房間裡衝。要知道,他房裡還有張床呢!繼續站在原地,我扯了扯嘴角:“沒事,就是來聽吵架的。”
燕鐵衣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笑著看著我:“古靈精怪。”
我有些好奇:“燕大哥,你什麼時候知道江奇跑去,那個,幹壞事的?”
“昨天偶爾出門時,聽到周圍的百姓說一對賣藝的兄妹被一群惡棍往河邊的堤林帶去了。其中,就有江奇。我想趕去營救,已經來不及了。”燕鐵衣的臉上有痛恨。
“那對兄妹呢?”真是可惡,在這個年代總有這種喪盡天良的人。偏偏又橫霸一方,天不管,地不管,官不管,只能由我們來替天行道了。
“我已經把他們安排在鎮上的客棧裡休養。只是,那個妹妹已經處於半瘋癲狀態了。”燕鐵衣嘆了一口氣。“為了這個江奇,我三番兩次破例,已經在懊悔了。”
“事不過三,燕大哥,你下次不能再放過江奇了。他這種人哪裡渡化得了。”我不贊成地搖搖頭。算了算了,要不下次我幫他動手吧。我早就看那個江奇不順眼了,上次竟然還敢打我的主意。讓我代替月亮來懲罰他吧!
燕鐵衣看了我一眼,微笑著說:“是啊!不能再心軟了。”見他有些悶悶不樂,我拉著他東扯西聊了一會兒才離開。下午時,我偷偷地溜出去,到客棧看到了那對兄妹。店小二已經被吩咐好好地照顧他們,房錢也已經交了挺久的。可我看到那個哥哥腫脹得已經不成人形身體,妹妹縮瑟在被子裡迷茫的眼神時,還是忍不住怒火沖天。該死的江奇,你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殺了你。又跑去買了藥,然後塞了些銀票到那個哥哥手裡。沒跟他們說什麼,我就走了。這個時候,誰都不希望得到憐憫。我只是想讓他們在養傷時,手頭寬裕一些,並非希望得到他們的感謝。
沿路回來時,我四處看著能不能碰到江奇。真是讓我失望,怎麼都找不到這個畜生的影子。讓我頭疼的是,回府後,竟然與江萍在花園裡不期而遇。我實在無奈極了。想找弟弟,卻送上一個姐姐。
江萍與我見面時,很親熱地拉著我到亭臺裡坐著。我掛著客氣的笑容看向她,見她那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有話想說。
果不其然,江萍彷彿下定了決心。她說:“小妮妹妹,這些日子來,你在江府住得可習慣?”
我暗裡嗤笑,我都住了大半個月了,你竟然還問這個。“江府上下一派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