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折騰得夠嗆。
不會吧,都死了?不可能啊?燕鐵衣轉運了?再湊近一些,我看了看沒頂的車廂,要不要跳進去看看?心裡有些猶豫,千萬別我一進去,又是拌好的純肉餃子餡啊!
突然聽到一聲微弱沙啞的呻吟。很輕很輕,細若遊絲,卻足以讓我聽見。我點點頭,嗯,就是這個人了。轉身向燕鐵衣揚聲:“燕大哥,裡面有一個活人。”沒等他過來,我便直接躍在沒頂的車壁上觀察。呃,在車廂的一角疊著兩個人。上面一個已經死了,發出呻吟的是下面那個。因為我看到他還在微微地顫動著。
有心想去搬開上面那個死人,可實在覺得噁心。想了想,拿布包著手,我抓住這個已經死了的傢伙,躍出車廂,把他放在外面。死者為大,我總不好對一個屍身過於粗暴吧。等我再次站回車頂時,燕鐵衣已經在裡面了。
那個被壓得幾乎斷了氣的傢伙翻了個身。他十分吃力地翻坐過來,正面朝向我與燕鐵衣。長得,呃,挺威猛的。國字臉,古銅色肌膚,環眼如鈴,虯髯如戟。他身穿一身土藍色囚衣,雙手雙足上還戴著老長的手銬腳鐐。
一路的翻滾讓他也受了些輕傷。像頭上腫起一個老大的紫包,臉上有些瘀青外,表面上看來沒什麼傷。至少,沒斷手斷腳吧。果然他只是有些腦震盪,其他都無礙。功夫不錯啊!我轉頭看了看陡峭的山坡,在這種情況下,只受這麼點皮肉之傷,這個人的命還真大。不過,運氣不能代表一切。他自身的本事也是能留下小命的因素之一。
他一連串地向我們道謝,我只是微笑。有什麼話,你跟我們家老大說去。他倒也挺有眼色的,知道作主的是燕鐵衣,沒在我這裡糾纏,反而客套地向燕鐵衣請教姓名。燕鐵衣只是笑著說:“還未請教朋友尊姓大名。”這個傢伙倒挺乾脆的,說自己是“風鈴黑戟”朱世雄。我曾聽哥哥說起過他,聽說是個俠盜。自從剪徑落草以來,雖然撈了大起錢財,卻都左手進右手出,全部賙濟貧苦去了。自己經常身無分文,打壺老酒都得當東西。以前,我還與哥哥討論過他,說這個人也真是怪異。
我抿著笑,仔細地打量著他。他長相粗豪,性子也很豪爽,屬於表裡如一的人。這不,燕鐵衣也願意與他多說幾句。倒是聽他說自己這些年自己動富濟貧,鋤惡扶弱,混個心安之類的話,我嘟嘟嘴,有些不贊同。你能保證你劫的富都是為富不仁的嗎?有的土財主,辛辛苦苦從幾隻雞、幾畝地開始聚攢財富,被你轉悠一大圈,就打到解放前了。他們確實有閒錢,也能做善事。可你拿著別人的錢大發慈悲是不是過份了些?可這個世道與我的世界不一樣,這些事情我也只是在心中想想,並未透露與他人,除了哥哥。
聽著他說,自己曾在金壇府劫了首富顧齊三。哪知道那個顧齊三不但和當地知府是拜把兄弟,更是皖境六府十三縣的總捕頭“大鷹爪”姜宜的表親。結果紕漏就大了。他遭到了翻天覆地的搜尋。前些天,他跟一個同道朋友見面。人家很熱情地請他喝酒,他就去了。然後被人在酒裡下藥,直接送到衙門裡了。
燕鐵衣的表情突然有些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他沉默了半晌:“金壇府的知府倒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可大鷹爪姜宜卻頗為麻煩。他為人處世方正講道義,沒有官場中狗屁倒灶的那套玄門。不但在公衙裡行得通,黑白兩道他也很熟悉。是個極具實力的人物。”
我有些驚訝,燕鐵衣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他不是那種一聽對方名頭就打退堂鼓的人啊!好吧,就算這個姜宜像他所說,是個為人不錯的公捕,可看他的表情,不是害怕,而是有些為難。心念一動,莫非,他與那個姜宜認識?
89、可愛的朱大鬍子 。。。
燕鐵衣看來挺欣賞這個朱世雄的,竟然主動提出要幫他出個主意。真是難得啊!他可不是那種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將麻煩攬上身的人,他自己的事情就夠多了。
問朱世雄到底動了多少財物。那個朱世雄轉著眼珠,嘴裡唸唸有詞地咕噥一陣後,說出來的數字差點把我從車頂上嚇下來。“兩尊三寸玉佛,一座五寸翡翠馬,半尺紅珊瑚樹一對,青銅雕龍紋古香爐四隻,琥珀杯十二隻,貓兒眼寶石約莫三十來粒……百年老燕二十盒,名人電軸十一卷,上佳鼠須筆百餘支,雞血石七十來顆……還有若干瑪瑙戒指,玉墜,罩環……還有黃金千多兩,銀票大概也有三萬餘兩的數目。”
一串數字下來,聽得燕鐵衣也有些發怔:“你這不是在打劫,朱兄,你這是在給姓顧的搬家,連青銅香爐也要。”我捂著嘴笑得身子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