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料到她有此一問,身體一僵,“奴婢忠於王妃,萬死不辭。”
“只忠於我一人?”
“是。”
王妃燦然一笑,“那好,他下一次什麼時候回來,你將人留住。”
趙嬤嬤怔然,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王妃睇著她,又不緊不要地補充了句,一雙好笑的眼眸更是笑意加深,隱隱透出好玩的光亮。
以為她不問,就代表不知道嗎?
她老早就懷疑了。
隔一段時日就夢見他一次,而且夢境這麼真實,怎麼可能?
可當她有所隱瞞地對趙嬤嬤說起的時候,趙嬤嬤只安慰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現在她就看看自己思念夢見的那人還能往哪裡逃!
第22卷 遭他相中了
她微微眯起眼,腦袋靈光一閃,若有所思地轉向趙嬤嬤,“對了,莊園守門的旺財叔,你還有印象吧?”
那個瘸腳的禿頭?
趙嬤嬤印象不佳地皺起眉頭。不明白為何王妃突然提及他,“奴婢記得。”
王妃掃她一眼,正色道,“他上次專誠託人上門找我賜婚。”
那相貌,那人品也想娶媳婦?
趙嬤嬤潛意識排斥,“不知道是哪個丫頭片子遭他相中了?”
王妃不語,一味盯著她笑。
在這不明朗的笑容中,趙嬤嬤的眼神突兀變得明朗,伴著驚慌的神色以及尖銳的嗓子,“王妃,奴婢願追隨王妃左右,終身不嫁。”
“怎麼能終身不嫁呢?終身不嫁你日後會怨恨我的!”
“奴婢從小跟在王妃身邊,王妃待奴婢親如姐妹,那木都魯的大恩大德再造之恩,奴婢沒齒難忘,能跟在王妃身邊時奴婢最大的幸運,奴婢謝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忘恩負義怨恨起王妃?此等不仁不義的事,就算給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都不敢存有半分私心。”
王妃滿意了,“真的不敢?”
趙嬤嬤重重地叩個響首,“但凡王妃交待,奴婢萬死莫辭。”
王妃笑,“那以後記得要看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可別給錯的主子辦錯事了!”她頭頭是道地告誡。
趙嬤嬤明顯鬆口氣,“是。”
威嚇收到效果,王妃瞅她一眼,得意地轉身,“走吧。”
寬大華美的裙襬在半空擺出一道好看瀟灑的弧線,異常炫目。
身後,趙嬤嬤抬起頭,動作細小地鬆口氣,總算既配合了王妃,又能自圓其說,順利逃過一劫,視線往側邊某個方向看去,暗暗打了個手勢,一陣清風吹過,樹葉微微觸動。
……
……
放血的事情不了了之。
沅沅總算安全了。
自從那日聽聞宇文擎提起,到了三更半夜突兀驚醒的她總喜歡豎起耳朵留意外面的動靜。
聽說王爺偶爾會潛回王府探望王妃,不知道今夜有沒有來?
這個星期每天只能一兩更的。
第22卷 她這麼八卦幹啥
暗忖這個問題的時候,人已經站到院外。
宇文擎今日在書房窩了整整一天,此刻縮在貴妃椅上,睡得老香,沅沅偵察了大半日,又是轉身,又是咳嗽,沒見到他有醒來的跡象,才悄悄起床離開。
庭院深深。
夜涼如水。
遠處風吹過,樹葉摩挲,發出嗚嗚聲,偶爾夾雜著幾聲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人竊竊私語?
念頭閃過腦袋,沅沅立即張圓了嘴巴。她的院子三人,她,宇文擎,還有睡偏廳的小翠,宇文擎還在房中,而這個時候小翠肯定睡覺了,會是誰在說話?
本來尚還有一絲惺忪的睡意被突如其來的八卦與興奮全然打發掉,想也不想便直接踮起腳尖,往人聲的地方走去。
儘管四周燈火燈明,但是要辨認路徑不是易事。
要知道,古人的庭院佈局一樣,就是通往的院所不一樣而已。
聲音明明離自己很近,但怎麼找都找不到源頭,沅沅不知道走了多久,都遠離自己的院子了,終於有些累了,見著一處亭子,王府的亭子十有**是金瓦紅柱,這亭子究竟屬於哪個地方,沅沅無心考究,亦懶得走上去了,一屁股坐到階梯上,捶著走軟了的雙腿,心裡開始怨念。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這麼八卦幹啥?
坐了一會,又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