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道,“你還是不要再來了,我以為你今天就不會過來呢。”
方白蘇卻是依舊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眼珠子轉動的飛快,喃喃的道,“她父母是爺爺親自指的婚,父親一直是我爹跟前的長隨,母親卻是以前在大伯院子裡侍候過的。要不,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兒來侍候你,這事兒她也許真不會說什麼,可要是出了什麼事……”
程水若對於這種大宅院裡面的利益糾葛完全鬧不明白,看方白蘇漸漸放鬆的神情,和今天小梅說的話結合起來,倒也舒了一口氣。
房間裡沉默起來,方白蘇似乎想明白了,這才發現程水若一直望著他,有些不自在的剜了程水若一眼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她手腕上貌似高深的切脈。
程水若見狀突發奇想的問道,“聽說大夫切脈,要是女人有孕的話,可以分辨男女,這是不是真的?你能不能辦到?”
方白蘇奇怪的看了程水若一眼,癟癟嘴,“也就你才能口沒遮攔的問這種問題!”隨即昂起頭不屑的道,“小伎倆而已!”
程水若捂著嘴低笑道,“你是不會吧?”
方白蘇跳腳,“怎麼可能!有什麼是本少爺不會的?本少爺博覽群書!是方家最有天賦的……”
程水若見他真急了,連忙勸道,“是是,是我的錯,不該懷疑方家最最有天賦的七少爺的話。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奴婢一次吧!”
“哼!”方白蘇扭過頭,臉上卻是帶著淡淡的紅暈,咬咬牙道,“本少爺要回去了,你的傷好了些,可是還需要靜養,若是再拉傷了,本少爺以後可不管你了。”
程水若抿了抿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方白蘇昂著頭揹著手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走了出去,程水若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準備調整一下睡姿便要入睡,只聽見隔壁的門發出好大的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摔碎了,嚇了她一跳。
“你沒去告訴幾位夫人!很不錯,我會記得的!”方白蘇朗朗的聲音響起,隨即便是小梅的驚呼聲。
小梅壓低了聲音說了句什麼,就聽見方白蘇道,“這是我自己要來的,你只當做沒看見沒聽見就好,等日後她好透了走了,本少爺少不了你的好處。若是你告訴別人的話!哼!”
小梅又說了句什麼,方白蘇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片刻之後,房門被人咯吱一聲推開,程水若卻沒有聽見腳步聲,扭過頭望著門口,只看見小梅拿著燭臺站在門口神色晦暗不明的望著她的臉,看見程水若轉過頭來,癟癟嘴道,
“我不管你對七少爺做了什麼,趕緊打住,否則拼上我全家上下的前程,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程水若已是習慣人對她的偏見,聽見小梅的話還是一口氣差點兒接不上來,瞪眼道,“他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小孩子雖然單純,可是最能分的清人的好壞,你可曾見過他無緣無故的對人好?更何況,你們家這位七少爺也不見得多單純,小小年紀威脅利誘都學會了!剛才你在隔壁也該聽的很清楚,我可沒教他!還勸著他不要過來。”
小梅沉默了片刻,深深的看了程水若一眼,扯了扯嘴角,“那樣最好!”
……
程水若本以為方白蘇因為知道小梅知道他來的事後會稍微收斂一些,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這孩子竟然變本加厲的改在白天明目張膽的過來了。
程水若勸說了幾次未果以後,也懶得再理會他,只是安心養病,期盼著自己能早早的好起來,離開這個囚禁了她快兩個月的牢籠。
這一日,程水若靠坐在房間的躺椅上,偎在床邊瞧著外面的情形,這兩日小梅都有些神不守舍的,常常都是一大早的就起來做完事情就跑的不見人影,至於之前照顧過她的那位吳大娘,自從她第二次進這個院子就沒有見過,因此空蕩蕩的院子就只留下她一個人坐在那兒曬太陽。
初夏的陽光對於普通人來說,已是有些熱了,對於大病中的程水若則是早溫暖不過,不過在躺椅上躺了片刻功夫,就昏昏欲睡,手邊也沒什麼打發時間的事,即便有,也太過耗費心神,她這會兒也做不來,索性心安理得的聽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安然的閉上眼睛。
這一覺竟然是被肚子給餓醒的,平日裡小梅即便要出去,到了這個時候也該回來與她送午飯了,程水若左等右等總是不見人影,唯有自己起身去取桌上的茶杯,尋思著灌點兒茶下去再瞧瞧。
只像只烏龜似的,慢吞吞的先把兩隻手伸出來,又慎重的慢慢兩臂使力,輕輕的支起身子,剛支到一半,就聽見身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