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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婆子無聊,只坐在門檻上發呆,程水若沒辦法只有候著,不想,過了片刻光景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小環沒等回來,倒是把大夫人給等了過來,那婆子遠遠的就喚了一聲,方白蘇在樹叢裡聽的臉色大變,唯有將自己捲曲著藏的好好的。
見小環和另外一個留下來守門的婆子不在,劉嫂問了幾句,便吩咐那婆子將門開啟,放了大夫人進來,便領著那婆子走的遠遠的。
柴房裡只留下程水若與大夫人兩個人,站在這略微顯得有些雜亂破舊的地方,兩個女人四目相接,程水若是坦然,大夫人是眼神卻是有些複雜。
“你不該回來的……”大夫人的聲音幾不可聞。
一句話,就將程水若心頭的怒火給點燃了,她憋屈了很久了,一直隱忍著,不過是人在屋簷下罷了,如今走到這一步,她原本這個身體的主人有一定責任,方家也不是沒責任的,冷冷一笑道,
“大夫人,我一直敬重您的為人,可您說之前就打算還我契紙?我走的時候除了那點盤纏,可不曾瞧見過!在外面我不揭破您,不過是瞧在方家於我有救命之恩,凡事留一步罷了。如今瞧來您做的事兒也不見得有多地道,若您不算計著我,又怎麼會有今日的局面?”
大夫人聞言不怒反倒是笑了,淡淡的道,“你心裡明白,方家上下,除了我,有幾個人不厭惡你的,你走了誰還會讓你回來,昨日讓你走,便是讓你去尋小環,當時我來不及去尋二夫人要契紙,誰知道……”說道這裡,大夫人不由得皺了皺眉。
“誰知道我前塵往事真個盡數忘了,一出門就走投無路,把自己給折騰成了這個德行!”程水若冷笑,言辭變得有些尖酸,怒氣一湧上來便什麼理智都沒了,“是我活該!誰讓我之前人見人厭呢!如今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做了好事兒還要讓人倒打一耙,您攆我出門我沒話說,可說什麼來不及去尋契紙,哄誰呢?我倒是想問你,我到底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兒?讓您老人家非要昨天趕我出門不可?”
頓了頓,又補充道,“算了,說這些都是多餘。如今事已如此,您要怎麼做隨便,反正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人又在您手裡捏著,您愛咋咋滴吧。”
說完沒好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懶得跟她多話,這人呀,在你面前好好的,誰知道他好言好語背後藏著什麼禍心,這位說話冠冕堂皇的大夫人如此,昨日那位楚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都嘀咕著拿著她當槍使,她有那麼容易被人耍的團團轉麼?
大夫人見狀卻是皺起眉來,之前的程水若如何姑且不提,看她如今的行事做派,哪兒有常在風月場所混跡下來的老練圓滑,反倒是像個沒受過什麼磨難的傲氣小姑娘一般,依照程水若的個性,也不該像昨日跟著她的管事彙報回來的那樣冒險。
之前小梅曾在她跟前苦求,說她救了小蓮,而依照她對方家老七的瞭解,那孩子傲氣的緊,若非事出有因,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去找程水若的。
至於昨天的事兒,更是意外的意外了……
若非心中藏有疑惑,她倒是不會過來瞧程水若,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如同程水若說的一般,她若沒有過錯,也不會有今日,便是漏算了一樣,才會招惹出這麻煩來。
這麻煩,方家還經的起,若是再由著她胡來的話,怕是還會出更大的亂子。
大夫人揉揉額頭,她不怕老練成精的女人,就怕什麼都不懂年輕氣盛不顧後果的小年輕。
“那個方子,你是從哪兒來的?”大夫人突然問道。
程水若一愣,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大夫人道,“白蘇來尋他大哥和二哥幫他找些藥材,若非這樣,倒沒人能想到白蘇會與你走的這般近。我本無心趕你出門,畢竟,你這樣的人,還是留在身邊有人盯著讓人放心些。可你既然招惹了老七,我是低估了你,不想再鬧的家宅不寧,唯有在三夫人知道之前趕你走,將事情壓下來。如今瞧來,你並非一無是處,我承認之前錯待了你。”
大夫人平和的語氣,和承認事實的態度讓程水若心頭的怒火稍稍的平息了一些,苦笑道,“別提了,算我倒黴吧!”
大夫人笑笑道,“既然之前只是一場誤會,你如今的情形也容不得再這麼折騰下去,留在京城,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我送你走如何?另尋一個地方過日子,總比在京城熬著的好!”
程水若愣了愣,在她心中,這些人莫不是心中盤算好了就會算計著,或者強迫著她去做就行,何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