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不慎便是屍橫遍野,到時候官府估計也沒多餘的人手收屍,她可不想在一堆屍體間生活。
而如今的程水若也沒了那種助人為樂的心境,即便她想,別人也未必信,如今是白家人來求她,若是換了第二個,她即便是知道,也不會開口的。
白大夫人卻是不知道程水若的這番心思,只是越發的篤定她是學過醫的,且比別的大夫強出許多,只可惜這時代女子出戶不易,所以才從不承認,只是她也是有些疑惑,若是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淪落風塵?
疑惑歸疑惑,程水若又幫了他們一次卻是不打折扣的,她便是對眼前這個女子有信心,更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笑笑道,“那倒是沒有,只是聽說城外死了百餘人了。愷兒這孩子一來見他姑父忙的腳不沾地,連家中的下人也是盡數出去幫忙了,便同他們一道出去了,誰知道會染上這病,還好有程姑娘……否則……”
眾人聞言皆是臉色一凜,白家的人口已是損失了大半,老一輩的即便從大水中走出來了,到底沒能從寺廟的那場爭鬥中活下來,白愷是六房的單傳,白六夫人死前產下的是一名女嬰,想到那個可能的結果,眾人皆是露出心驚的表情,如今的白家可再也不能有這樣的損失了。
程水若聞言舒了一口氣,笑笑道,“大夫人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何況還未見其功,如今說什麼都還早。”
白大夫人擺擺手,“程姑娘的醫術我是信得過的,不光我信得過,咱們白家上到老婦人,下到三尺孩童皆是感激姑娘的。如今我聽說姑娘躋身在一間小客棧中,城裡的情況如今看起來是好些,可誰也保不準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不如姑娘搬過來住吧,府裡到底要比那客棧安全些。”
這話是白老太太的意思,程水若自然聽的出來白家再三相邀的誠意,只是如今這白家還算得上寄人籬下,她還搭上一份兒卻是不太好了,何況她也斷然沒有棄了自家根基的想法。
既是收留了那一干病人,她自然要與那一干人儘快的熟悉,有了這一幫短期內絕不會背叛她的奴僕,以後即便再僱些下人,也不會出現惡奴欺主的情況。
見程水若只是淡笑不語,白二夫人在一旁問道,“姑娘可是擔心那一干人?不是我多嘴,程姑娘,您救了他們便是他們的造化了,他們身上染的病症你也說是無藥可醫,便不該與他們同進同出,若是不小心自己也染上了該如何是好?”
這是白大夫人提醒之後的第二次提醒了,程水若也不知道自己會否被那此人不小心感染了,只能儘量的注意清潔,這時代的人都像是比現代人少了一層面板似的,一個不經意的意外,就有可能身患惡疾。
只是程水若有程水若的苦處,人言道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休要看她如今和白家人的關係好的蜜裡調油,到底不是一家人,白家並非只有白家幾個主心骨,還有許許多多的旁支末葉,大家族裡的關係錯綜複雜,這是她在方白蘇身上學到的東西,想到方白蘇不顧艱險的跑來尋她,不過是為了三夫人的一個臆測,程水若便是不由得害怕,這種家庭,還是少參合的好,何況她又不是非要靠別人才能生存下去。
想到這裡,程水若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方家人,她是再也不要去沾染了。
程水若輕微的皺眉,落入白二夫人眼中便成了另一個意思,她方才的話若從另一面聽來,便是擔心程水若已經被染上那個病了,畢竟她與那些人相處了許多日,吃食都是那些人準備的。
白二夫人只覺得自己失言,旁邊的人也是一陣尷尬,白老太太厲色喝道,“你說什麼呢?程姑娘醫術過人,怎麼可能被染上那種病?”
程水若這才回過神來,瞧見眾人皆是臉色不大好,也鬧不清楚這家人內部到底是什麼關係,見白二夫人這會兒臉色有些難看,連忙笑道,“老太太謬讚了,不論染上與否,我還有幾年時間可以尋找解決的辦法,”頓了頓,自嘲的笑道,“若是我也染上了此病,倒是可以鞭策自己多多用心了。”
收買人心還差不多!程水若心頭這句話自然不可能說出來,沒的好端端希望自己生病的理由,若是真被感染了,那也只能自嘲至少讓那幫傢伙以為她會為了自家的生命很賣命的找解決辦法,他們跟著她的頭幾年怕是會格外的用心。
“此話說的好!”一道女聲突然從門外響起,程水若扭過頭去看,只見一個布衣婦人笑眯眯的由兩個丫頭攙扶進來,瞧著卻是眼生的緊,程水若微微一愣,便約莫猜出此人是誰了,在劉家,若非劉家的主母,白家的姑奶奶,誰會在這種時候大搖大擺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