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方白岌給他們臺階下,自然是千肯百肯的,就是等有人率先表態,才好順著竿子下。
程水若勾了勾嘴角,自然知道這會兒是跟眾人拉好關係的最佳時刻,方白岌出面,是因為他是晚輩,她程水若之前的不遜之言,自然也可以利用她是女人的身份來讓眾人無法跟她計較。
既然要跟人合作,留著那個芥蒂可不是什麼好事,該彎腰低頭服軟的時候就要彎腰,這點兒道理她是懂的,瞧見眾人個個都是樂意,卻是依舊拉不下面子第一個站出來,最重要的原因怕還是在她身上,要是他們表態了,程水若不肯,那真真是一張老臉都丟光了,輕輕一笑,走到廳中朝眾人施禮道,
“諸位大夫,小女子給諸位賠不是了。先前的不恭之處還望諸位叔叔伯伯看在小女子年幼無知的份兒上,不要跟小女子計較了。”
“你不是很能耐麼?”王大道,“跟咱們賠不是做什麼,去將人救活了不就行了!”
這話是氣話,程水若這會兒懶得跟他計較,笑眯眯的道,“這種人命關天的事兒哪兒能寄託在小女子的身上?諸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夫,小女子不過多看了幾本閒書罷了。”
“你之前不是……”,王大怒道,旁邊站著的王二怕他壞事,連忙一把拉住他,笑道,“大哥,程姑娘確確實實的治好了不少病,她的年紀比你那孫女兒也大不了幾歲,你怎麼跟一個孩子置氣?”
程水若連連點頭,“是啊,小女子年幼無知,王大叔您就別跟我生氣了,沒道理拿我的錯處跟您老的身子過不去不是?”
“哼!”王大也不知是聽了勸,還是覺得跟個小姑娘置氣不合算,冷哼了一聲,“你是有幾分能耐,可也要知道這天底下的能人多了去,小小年紀不謙虛謹慎,反倒是處處跟長輩過不去,要能耐了何必來求咱們?”
程水若的嘴角扯搐了一下,這人還真是會蹬鼻子上臉,花花轎子人抬人,給臉不要臉,倚老賣老可不是什麼好德行。
程水若還沒發飆,方白岌卻是喝了出來,“王大叔,程姑娘可不是你的晚輩,要教育孫女兒回家關著門教育去!”
王大被一個晚輩訓斥,這晚輩即便是他的主子,那也是拉不下臉的,臉上一陣扭曲,片刻便漲的通紅,根根的一甩衣袖,“五少爺,你遲早要被這狐狸精給害死!”
氣沖沖的衝出大廳,方白岌也不攔他,只是望著廳裡有些慌神的眾人道,‘諸位叔叔伯伯,時不待人,不妨我們這會兒便開始吧?”
眾人相視一眼,心知方白岌姿態雖低,卻也是有脾氣的,將人分開的話,恐怕事情不會那麼順利,這會兒只有一夜工夫,要想辦法還是人多的好,何況有名聲最好的方家人領頭,這是他們都服氣的。
紛紛笑道,“一切單憑五少爺吩咐。”
方白岌點點頭道,“那晚輩便卻之不恭了。如今最大的麻煩是如何去尋病人過來,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辦,然後便是藥材的問題,諸位來的時候可帶了藥材藥具?”
便有大夫站出來,示意他們都帶了東西的。
程水若站在一邊瞧方白岌將事情處理的井井有冬,心中放鬆了不知多少,這人合該就是天生的領袖,與其他方家人一般都有一副好相貌,氣勢上卻是與其他溫文爾雅的方家人大相徑庭,像流氓的時候就像個真正的流氓,像富商的時候便有富商的氣勢,見方白蘇走出去說是要吩咐院子外的下人去弄幾個病人過來,程水若撅了撅嘴,走到眾人之間,聽人分析病情。
事情好像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嚴重,那女子並非是因為疾病而死,卻是因為嘔吐的東西卡住氣管窒息而死,臨死前在床上翻滾,才造成了那副棋樣。
而死去的屍體已是被方白岌和方家幾個大夫剖開了,仔細的觀察了身體內病變的情況。
程水若聞言不由得再次對那個方白岌刮目相看,那個人,好像並不如外人說的那麼不堪嘛。
只是,他不是被方家趕出家門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搖搖頭,將腦子裡的疑惑晃出去,認真的聽那些大夫辯證病情,程水若痛苦的皺起眉,這些東西半文不白的,她根本就聽不明白,就像是黑話一樣,太糾結了……
路漫漫其修遠也,想要學醫沒那麼容易……
“程姑娘,你評評理!是我們的法子對,還是他們的對?”鄭大夫突然走到程水若面前,大聲的問道。
程水若迷茫的抬起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已經分成了兩派,一邊的人數一半,人人都望著她,希望她能做個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