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事就這麼婆婆媽媽的傷春悲秋,還不如滾回家種田去算了,要覺得活不下去,乾脆找顆歪脖子樹上吊得了!不想死就趕緊起來想辦法!”
“程姑娘!”王師爺有些為難地看著程水若,她雖是他們家的恩人,可面前是他十多年的老上級,罵的對雖對,到底是一點兒面子都沒給。
周延的臉一陣青白,若是平日裡,對於程水若的無禮定然早就勃然大怒了,這會兒卻是連生死都置之度外,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只是揮揮手道,“程姑娘說的沒錯,王師爺你也別為難了。哎,若是本官還有法子,又怎麼會在這兒坐困愁城?乘著這會兒能逃出去就逃出去吧,
明天一早一切就都晚了。”
程水若嗤笑了一聲,依日是半分面子不給地道,“你叫咱們離開,滿城的百姓呢?”
周延聞言臉一陣扭曲,這是他無能為力的事了……
啪!一巴掌拍在知府大人的桌子上,發出好大一聲響,嚇了眾人一跳,也讓程姑娘疼的差點兒淚流滿面,好歹忍住了,做出氣勢十足的模樣朗聲道,
“這會兒還不算晚!只要知府大人聚集了城內沒有倒下的人,將治療腹瀉的藥分發出去,明天一早,豫州城未必沒有可戰之兵!”
周延苦澀的揉了揉額頭,笑的比哭還難看,“你以為我沒想過這個?可是,大牢被人劫了,裡面的大夫全部不見了,還死了不少獄卒,大牢如此,各家各戶想必也被那些人光顧了。何況,咱們如今能聚集起多少人來?這府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也就府衙裡還有幾十
個人手。”
程水若一驚,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必然要做一些事,否則白白的把何敏兒騙回來折騰一趟不是找罪受麼?
“能聚集多少人,總要試試才知道,先派人去通知城內各個大戶,順便去藥鋪把所需的藥材弄到手,剩下的事兒就看那些大戶有多少人沒倒下好了,反正一句話,既然被人陰了,那也要讓他們知道,咱們還沒死透呢!別想蹦躂的太早了!鬧不好,咱們就能翻身!”
王師爺在一邊連連點頭,他是最知道周延的心思的,“大人,咱們若是不能拼一把,就這麼死在城內,誰知道百年之後後人會如何評說?若是能真相大白,興許還能還大人一個清白,可咱們全城上下盡數死光了的話,誰還能還大人的清白之身?還不如由得那些人胡說麼?”
周延聞言也是臉色一沉,嘴上兩撇小鬍子翹了起來,顯然是不樂意見到那樣的局面的,這會兒他已經到了絕路了,起初的鬱悶是因為被人算計給氣的,被程水若一番痛罵加上激勵倒是激發了幾分血性出來,一拍桌子道,“反正老子都要死了,就陪他們玩一場!”
說罷,又感激涕零地看著程水若,眼光在瞥過何敏兒的時候不由得一亮,“程姑娘一番話讓老朽醍醐灌頂,我便在這兒替豫州城的百姓謝過程姑娘了。”說著還像模像樣的朝她鞠了一躬。
這會兒傻子都能猜出程水若帶何敏兒回來的意思了,何敏兒不傻,自然也明白,出乎程水若意料之外的,何敏兒並沒有像平日裡的幹金小姐一般發脾氣,反倒是一直沉靜的聽著,側是讓把她給哄出來的程水若有些不好意思了。
別人家的孩子不心疼啊,她給人哄到這亂糟糟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想。不管怎麼說,救活了寧家小姐,聽那個叫緋紅的丫頭說可是好東西,大不了她不要那些東西了,這次的事兒就這麼達成不?
顯然,這時候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程水若領著何敏兒和她那兩個侍衛去了王家,又讓人回家通知張揚幾個。
這邊不消提,王師爺和府衙裡能動的人都分配了任務開始上街辦事了。
一出門方才發現,今夜的豫州城不平靜,平日裡宵禁後都沒什麼人,也不會有人點燈,可是這一日竟然許多地方都點上了昏黃的油燈,雖然遠了看不真切,靠近以後卻是可以瞧見的。
偶爾還可以聽見抽泣聲,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開始腹瀉,大再積的腹瀉讓人們開始恐慌起來,恐慌,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城外的人在攻城,那些人身染瘟疫,城內的人也染上了,這世間就不知道哪兒是安全的地方。
有人為自己傷心,有人為家人傷心,卻是不敢說出來,偶然被鄰居撞上了才發現別人也有一樣的狀況,隨即,相視一眼,恐慌開始蔓延。
勸說讓沒染病的人離開發現未果之後,染病的人則開始謀戈著,是不是拼了這條命衝出去好保全家人,可衝也衝不出去,渾身上下就沒幾分力氣,往往連門都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