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的船下面都被這些人給鑿了個口子,不過下層皆是瓷器一類的東西,已是讓人去修補好了,並沒有什麼損失。
尹知府聞言臉色方才微微好了一些,他深深地知道,如今他想將這塊燙手山芋丟擲去,程水若卻是不肯收,所以他才料定了事後必然有人會有動作。
廣州城其他的商戶那邊可以拖著,馬家人卻是隨時可能動手,他做的是完全的準備,卻是沒想到馬家人竟然動手的這般快。
一樣貨,許兩家,還有一家在旁邊想壞他的生意,他此刻的處境唯有他自己才知道。
程水若看起來和善,做事情卻是沒給他留多少餘地,不樂意接手這東西,說的是為他考慮,卻也是將他放在火上烤,只是,他找不到沈誠,心中雖然不相信程水若保不住這批東西,卻也不得不將這件事給攬到身上。
真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不過,若是有人以為他就這麼輸定了,卻是小看他尹某人了,只要度過了眼前這一刻的難關,便又有了萬千的可能。
“大人!”一個衙役匆匆的跑過來,看那模樣風塵僕僕,便知道他是剛從城內趕過來的,顧不得喘口氣,便匆匆的道,“大人,老太爺讓人來報,道是您家裡失火了。”
啊!
尹知府一愣,那馬家人便是連兩個月也等不及了麼?
隨即不由得自嘲一笑,兩個月後天翻地覆,即便馬家人能將他從這個位置上弄下來,馬家人還能不能在這廣州城有一片天可就說不一定了。
只是,那衙役像是意猶未盡,喘息了兩口,又道,“程姑娘的府上也出事了!”
“什麼?”
若說尹家出事,尹知府還能勉強做鎮定狀,聽見程水若出事,無疑讓他再也裝不出沉穩,失聲喝問道。
那衙役被尹知府的樣子嚇了一跳,本以為尹知府最該關心的是他家中的情況,卻沒料到尹知府抓著他的雙肩喝問道,“程姑娘人呢?程姑娘有沒有事?”
那衙役被搖晃的十分無奈,結結巴巴的道,“程姑娘已經搬走了,就是房子燒起來了而已……周邊的房子被好幾戶人家都燒起來了,這會兒城裡正鬧騰的厲害呢,都在救火。”
這時代失火可不像現代撲滅那麼容易,往往是一家失火,整片整片的城區都會被吞噬,這種大事顯然作為一位府尹大人是應該親臨現場指導工作的。
不過,這事兒在那衙役心中自然要比尹家失火來的沒那麼重要,至於說程水若府上出事,則是因為大火從那兒開始,隨口一提罷了。
顯然,尹知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緊張,聞言撥出了一口氣,知道不是程水若的新居出問題,事情便輕鬆了許多,鎮定了下來才道,
“既然如此,賈正,你帶人回家去瞧瞧,我回城去看看,這邊兒的人手也要留足了,切忌讓人鑽了空子。”
心頭不由得有些嘲諷,若非他早料定了這碼頭會出事,所以親自前來鎮守,若是呆在城裡的話,恐怕如今還為了自家的火災或者是城裡的火災忙的脫不了身。
這幾把火燒的好啊,馬家人是真正的等不及要給他個好看了,燒了這些貨,再燒了尹家,他便再無力承擔這些損失,便是讓整個廣州城的大戶們與他為敵。
好在他料定了會出事,馬家人的作風一向強硬,早就讓人守好了門戶,家裡的親戚也是盡數通知到位了的,想必損失不會很大,至於城裡的那一場火,尹知府冷笑,事到如今,他還在乎那個麼?
一封奏摺去了京城要個把月功夫,再回來還要個把月功夫,這還不算上那個狗屁朝廷層層審批的時間,兩個月,足夠他發揮了!
馬家人,很快就會知道挑他當軟柿子捏會是什麼結果!
尹知府望著遠處天邊微微的紅光如是想道。
沒有月亮的夜,難得有如此的光明,只是,面對著紅彤彤的天,這廣州城裡享受著夜如白晝的人卻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陸虎,陸虎一向睡的晚,作為一個有錢人,自然不像是尋常人家那樣到了夜裡為了節省幾個燈油錢,便早早的上床抱老婆。
實際上,他每天夜裡雖不說夜夜笙歌,卻也要找些個樂子的,比如說,今兒個,便是同一幫兄弟賭錢耍。
其中一個倒黴蛋出去上廁所換手氣的時候,便瞧見了那紅彤彤的天。
陸虎未必有多好的心腸,不過,這大火一起,也少不了派人去幫忙救火,不為別的,就為那戶起火的人家離自家的房子雖遠,卻也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