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手工精緻,美輪得就像工藝品,拿到手上便讓人愛不釋手。
心頭越發的明鏡似的,知道眼前的人必然是有所求而來了,程水若將首飾讓紫鵑收了下去,笑笑道,“收了少夫人如此貴重的東西,小女子多謝少夫人的厚誼了。不知少夫人所說的生意是什麼生意?據小女子所知,胡家在這廣州府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怎麼瞧得上我這小門小戶的……”
“據我所知,豫州城下來了三十多艘貨船,”胡家少夫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笑吟吟的道,“這可全是姑娘能做的主的,像廣州城的地面兒上,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貨的貴人可不多,若是程姑娘這手筆還算小的話,我還真不知道什麼能稱得上大了。程姑娘是如今和沈大老闆合作著,所以瞧不上咱們這小門小戶的人家了吧?”
胡家少夫人說這話的時候微噌,若是換了個男人來說這話,不免顯得有些陰陽怪氣的,從她口中說出來,便像是個少女在撒嬌一般,卻是怎麼都讓人厭惡不起來,程水若不由得苦笑道,“少夫人這話說的,那貨都丟了,看的上看不上什麼的都是浮雲,少夫人讓我一時半會兒的怎麼說的清?”
心頭不由得暗自嘀咕,這胡家人不會是來跟沈誠搶生意的吧?若是這樣,他們怕是就要打錯算盤了,這一份兒的利潤程水若可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自己沒船的情況下給沈誠分一份兒她都肉疼不已了,何況將貨教給其他的人?
胡家少夫人聞言卻是笑笑道,“程姑娘開玩笑了,我哪兒能跟沈大老闆搶生意?”
程水若挑挑眉,那她是什麼意思?那胡家少夫人頓了頓又道,“如今這廣州城裡亂糟糟的,什麼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沈大老闆是個眼光長遠的,撇開了這一畝三分地兒,轉戰其他地方,實在是英明之舉,要讓咱們老胡家這麼壯士斷腕,著實是做不出來的。”
程水若唔了一聲,沈誠做什麼,她是不太清楚的,畢竟沈誠也沒必要跟她說的明白,如今聽胡家少夫人說來,卻是另有深意的樣子,程水若尋思了一下,就有些悟了,笑著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潤喉,“夫人的意思,小女子駑鈍,不太明白。”
胡家少夫人道,“沈大老闆這是要到其他地方發財了吧?咱們胡家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今天來,一則麼,是來給沈大老闆送份兒厚禮,二則麼,我聽說沈大老闆如今將手上的現銀都換做了造船的東西了,若是沈大老闆手上週轉不夠,咱們胡家也是可以伸把手的。”
果然商人的鼻子才是最靈的,程水若倒是聽明白了,沈誠的動作太大,讓有心人瞧出端倪來了,而這會兒要找沈誠不容易,所以這胡家人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還別說,這還真是找對人了,要知道出遠洋的事兒便是她跟沈誠提出來的。
在程水若看來,她倒是不介意多個人來分擔風險,畢竟茫茫大海,若是去探路的人迷失了方向,便是肉包子打狗,她從來沒想過沈誠為何會有這樣大的決心,如今回想起來,怕是沈誠這樣的人整日面對茫茫的大海,便是那極少的想過大海另一端是什麼地方的人了。
財帛雖讓人心動,可心中的夢想卻是更催人。
礙於先前兩個人的約定,程水若自然不能答應胡家的提議,唯有笑笑道,“沈大老闆的事兒又怎麼會跟我這個小女子說?何況,我跟沈大老闆並不算熟悉。”
這話,胡家少夫人卻是不會相信的,廣州城如今誰不知道程水若救了沈誠的女人?若說關係不夠鐵,何必親身涉險?
不過沈誠將她拋下就顯得有些不地道了,眾人也對程水若沒多大的興趣就是了,畢竟如今沈誠就觸手可及,這邊兒雖然流行些禍及妻兒的買賣,但程水若卻還是不夠格!
當然,最終的功勞也得歸功於沈誠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即便是拿他的兄弟來威脅,他也會笑笑道,“你殺我一個人,我必然要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實際上,他也是這麼做的。因此,大家都覺得程水若對於沈誠的影響力還不夠大,沒必要拿她來威脅沈誠。
胡家少夫人聞言笑笑道,“無妨,程姑娘若是有機會便替我帶一句話好了。日後程姑娘的貨物在廣州城,別的不敢保證,在我胡家的地盤上,卻是定然保證姑娘貨物的安全的。這筆買賣可成?”
程水若聞言笑道,“帶句話便能換來這樣的便利,天下間可沒有再容易的事兒了。我若是不答應,那便是傻子,少夫人瞧著我像是傻子麼?”
胡家少夫人笑,“自然不是。”
程水若道,“不知少夫人要讓小女子帶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