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兩個人跟她的淵源都挺深的,一個出事情也不會讓她好過,不過,她卻是沒想到會聽見那件事情,實在讓她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這傢伙自作主張怕是又將人給得罪了,這人還是她未來的合作伙伴,要靠人罩的,好笑的是,這傢伙憋的一肚子的壞水兒,實在是大快人心。
“你把那傢伙給閹了?怎麼閹的?”
程水若第一句話便是這麼問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滿是好奇的光芒,她最好奇的其實還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時代的醫術就是這麼奇怪,在某些方面先進到現代的醫術也辦不到,而在某些方面卻是一片空白。
程水若這話讓方白岌從來沒想過,反正,他不以為程水若第一句話會是這樣的,至少也應該是什麼為什名啊之類的話。
於是,他也光棍,一點頭道,“老子最討厭這種色中惡鬼,給點兒教訓罷了。怎麼,你也要向著他?”
看程水若那眼神,擺明的是,你若是向著他,那就是你犯賤了。
程水若心裡其實也很矛盾的,她不是個出類拔萃的人才,手邊的資源就只有那麼一點,到底是要圖一時之快,還是要忍氣吞聲實在是個困難的選擇。
對那位尹公子,她近來聽說了不少的傳言,至少茶夫人就在她面前說道了不少的事兒,讓她充分的認識到若非自己準備的夠充分會遭到什麼樣的待遇,說來她也是有過心理陰影的,以為強搶民女什麼的都是該被扔牢房裡爆菊花爆到死的,可如今這件事兒涉及到了楚懷沙,說明白點兒,她手上掌握的這點兒貨源都是得託楚懷沙的福,要真鬧崩了他的買賣,這次的便宜也許可以佔到,下次就不那麼好說了,何況茶夫人那邊也不是完全的可信。
“先幫他治好吧!”程水若想了許久才這麼道。
“你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方白岌皺著眉擔憂的神色浮上臉頰,這語氣勒著濃濃的關心,“你就不覺得憋屈麼?”
方白岌的模樣是往日裡與程水若交往不曾有的,往日裡的方白岌總是帶著些許的刺,會刺的程水若不舒服,今天卻是不一樣,興許是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兩人之間漸漸的熟悉起來,竟然有幾分親切的味道,方白岌掌握了分寸,知道怎麼說話才不會讓程水若暴走,而程水若也因為熟悉而知道方白岌有些時候的有些話到底包涵了什麼意思,心裡的那層隔閡除掉以後,如今交流起來並不像當初那樣老是針鋒相對了。
事實上,程水若並不覺得憋屈,只是厭惡那位尹公子的行為罷了,利益當前,就先放他一馬,至於要不要秋後算賬就要看那傢伙的表現了,程水若不介意自己走之前找個機會擺那傢伙一道。
不過,顯然方白岌沒聽明白程水若那句話裡面那個“先”字的意思,程水若也不是個多善良的孩子,捂著嘴笑了笑,正要解釋,卻是聽見外面管家叫道,“小姐,不好了!”
“怎麼了?”
那管事衝進門來,臉色慌張,瞧見方白岌在場,唯有跟程水若使了個眼色,程水若知道必然是急事,領著那管事走出來,便聽見那管事急急的道,“茶夫人在大街上跟人鬧起來了。”
在街上跟人有衝突,必然有很多種的情況,也許是冤家路窄,也許是有人故意來堵仇人,也許只是偶然的一個磨擦,不過,能讓自家管事來通知她的,必然不會是小事,怕是還牽涉到她的利益。
只聽得那管事噼噼啪啪如同倒豆子一般的,將事情的原委給倒了出來。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沈誠在這廣州城是養了好幾個女人的,卻都是外室,不曾納入家門,他每次來廣州,必然會光顧其中一處或者幾處,不過由於沈誠一碗水端的平,對這些女人們出手都還算大方,倒是沒出過什麼亂子,大家都相互知道,卻也沒有鬥到明面兒上來,在男人面前使些招數卻也是少不了的。
可壞就壞在如今沈誠新收的那個女人,生的漂亮不說,接連幾次來廣州沈誠都沒踏入其他任何一個女人的門,這事兒要說那些女人不慌是不可能的,靠男人生存的女人最怕的是什麼?
不是怕錢花光了,而是怕男人就此不再登她們的門,沈誠回廣州的事兒也許對別的人來說是秘密,對於他身邊的女人來說,總是有些漏風的牆的,不知道怎的,又竟然有傳說沈誠要納那個新收的女人為妾,這事兒鬧將起來,讓所有的女人都慌了神。
她們盼了這許多年都沒盼到的事兒,別人初來乍到就要一步登天,可以想象這些女人有多慌張,多嫉妒,如此一來,上門獻殷勤的,上門鬧事的自然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