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用那種慈悲的目光望著顏贏,甚至沒有掙扎。
彷彿是將一切的決定權放在他手中。
哪怕是顏贏就這樣死扯著她不放手,也任由他如此。
顏贏的胸口緩緩浮動幾下,沉重的呼吸喘息不定,他狠狠的閉上眼,鬆開雙手,冷聲道,“朕為你準備的小包袱裡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即使回到那裡,也能保證你衣食無憂的過一生。瑤瑤,保重。”
顏初瑤輕靈的一笑,揮手扯去始終覆蓋在肩膀上的薄紗,露出穿在裡邊一套怪異的服飾,甚至沒有任何裝飾品,簡單輕巧,不倫不類。
就連一向沒什麼好奇心的侍衛九曜也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贏兒,我走了!再見。”
她揮手道別,背上的包袱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看起來有些可笑。
顏贏直接扭過頭去不看她,怕自己會在關鍵時刻出手,阻止這場命運的交換。
吳琥鑠呢喃的怪異預言隨之響起,而頭頂的紫色暗星越來越閃亮,甚至遮蓋住了太陽的光輝。。。
☆、狼狽女娃娃
荒野上,風雨驟起。
。。。。。。。。
也許是過了許久,或許是才過了一瞬間。
祭臺最頂端的平臺上方一聲巨響,長公主顏初瑤在淡紫色的光芒中身形變的透明,在她完全消失的那一瞬間,另一具嬌小的女體憑空出現在半空中,稍微停頓,便像破布娃娃似的直墜下來。
在顏贏的位置,只要伸出一隻手臂就能免去她跌傷的命運。
但他卻沒有出手,冷漠淡然的望著,直到她的身體和預先鋪設的棉墊之間發出一聲沉悶的碰撞聲。
她擁有一張姣好的面孔,精緻的五官,紅唇緊抿著,顯然這一趟長時間的旅行並不那麼愉快。
那異常較小的的身子讓顏贏大皺劍眉,顏初瑤的離去換回的就是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甚至連身子還沒發育完全,乾癟的身子還停頓在孩童的階段。只覺得這女娃娃一無是處,連顏初瑤的頭髮絲都比不上。
他實在不能接受只為了這麼個小女孩就永遠的失去了雙生姐姐的事實。
一肚子火氣積鬱到此時已瀕臨爆發的極限。
“九曜,帶她回宮。”
接受命令的侍衛犯難的望著呈大字型躺在軟墊上的女體,雖然還只是個孩子,但對於她未來的身份,從陛下與長公主散碎的對話中略窺一二,她註定將是皇上的女人,那麼他就更加不敢碰觸她的身子,尤其還是在主子的面前。
不等顏贏下一記凌厲的眼神,九曜飛躍到頹然倒地的國師吳琥鑠身邊,一把麻利的拽起他虛軟的身子,快速道,“爺,屬下先把國師大人送出去,再尋幾個孔武有力的宮娥來扶這位姑娘,稍帶片刻,立即回來。”
說罷,一溜煙而去,那倉皇的背影,還真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顏贏垂下頭與那狼狽的女娃娃對視,忽然想起了顏初瑤離去時對他的囑咐,心中反覆糾結,最後,還是彎下腰,將那輕盈的身子環抱滿懷,隨之而去。
。。。。。。
和煦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平鋪一室春光。
宮娥往來頻繁,妙步蓮花,輕微的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偶有低聲交談,也刻意壓抑了嗓音,生怕擾了室內沉睡的孩子。
☆、被人推下樓
溫若若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只覺得十七年所揹負的沉重、疲憊都在這深眠之中得到了紓解,心頭一陣輕鬆。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
她翻了個身,把覆蓋在身子上厚實的錦被往上拉,蓋住頭部,也擋去了外界惱人的明亮。
“娘娘醒了,快點傳御醫。”十幾天來,第一次見溫若若自己有動作,負責看護的宮娥慌忙跑出門去,一方面派人去御書房送訊,一方面將徹夜守候在宮外的太醫們都喚進來問診。
溫若若認為這是個夢,就像每天早晨不情願的起床之前,總要胡思亂想個幾秒鐘,希望能繼續沉浸在溫暖中不清醒似的,明知道自己在貪戀、逃避,也要放任自己任性這麼三五分鐘,再咬咬牙爬起來,面對現實。
今天的夢有些詭異,竟然有人叫她娘娘,多麼古老的稱呼,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古代。
一絲被忽略的記憶爬回了心底,她忽然記起了陷入昏睡前自己正在醫院裡打零工,看護一個患了癌症的八十歲老太太,她就像個頑皮的小孩子似的,總是提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