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個能把頭髮梳的這麼美。”顧影自盼的托住腮,呂妃感傷莫名,“一年年的拖下去,這最後僅存的美麗馬上就要隨著時間而消磨殆盡,當你我的面上再無青春的光澤,即使陛下回心轉意,我們也再比不過那些永遠不會斷絕的鮮活的肉體吧。”
荷妃的一窒,握著梳子的手像是被瞬間抽離了力氣。
呂妃所說,又何嘗不是她所擔心。
入宮時,她十三歲,現在一轉眼,都過去了六年。
她們還有多少時日可以等待?
又是否只要耐心的候著,就能將那個從不將眼神落在她們身上的男人盼回來?
“怕了嗎?”呂妃長嘆一聲,“我也怕啊,一輩子,就孤獨的度過,被華麗的囚籠關在狹小的天空之中,每天見到的,都是和你我一樣寂寞的女人,那絕望的生命,多與少只是數字的積累,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這種夜夜被冷風驚喜的生活,生不如死吧。”
荷妃垂眸,默不作聲。
即便是如此,又能做什麼呢?
喜歡一個人和不喜歡一個人都是毫無道理的事,而且那個男人是皇帝,天下之主,根本就沒有她們這些宮妃置疑的餘地。
無能為力呦。
除了私下裡抱怨幾句,再借機搞些小混亂洩憤之外,她們所能做的似乎也就侷限於此,再無其他。
☆、笑著活下去
原來這些難堪和尷尬,說出來之後心會碎掉的。
她們也都是女人,和溫貴妃一模一樣的,有血有肉有知覺的女人。
受命於家族的壓力,或者帶著美好的憧憬被抬入皇宮,再被現實打碎成今天這副連自己都不願意細看的樣子。
“荷妃呦,你果然是在害怕。”環住雙臂,呂妃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你和剛才的宮妃們不一樣,你的頭腦很清醒,本宮一直看好你,也很信任你。”
又是那種感覺,渾身不自在,宛如被最恐怖的毒蛇暗中覬覦,面板表面泛起了一層層戰慄起的雞皮疙瘩。
“呂妃娘娘,您過獎了。”這個女人的氣勢,讓她連呼吸都忘記了。
“光是去長公主府搗亂,是扳不倒那個女人的,而那女人一日存在,皇上就不會將目光移轉到咱們身上,你可明白?”繞了一大圈終於引回了正題,左右的宮人不知什麼時候撤出了房外,兩個女人面對面的站著,從彼此的目光之中,均看到了漸漸堅定的決心。
有些事,即使是九死一生,也必須去做。
否則,就等於斬斷了生的唯一希望。
她們的時間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