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從未對人說過,呂妃心底卻深深地知道,從入宮時遠遠瞥見少年天子的那一抹身影,她的心就不自覺的淪陷在了他的英挺當中。
即便顏贏沒有皇帝的身份,他也是個極容易令女人心動的男人。
呂妃未出閣時,幻想之中的極致,依稀就是他這個樣子。
當那個只存在於夢境中的男人真實出現在面前,還是他名正言順的丈夫時,這種驚喜的情緒就再也抑制不住,由進宮作為宣洩口,傾瀉而出。
緊接著,撒了一地,整個心都摔的破破爛爛,再也還原不到最初的模樣。
心中酸楚,呂妃的面上卻帶著完美的笑容,一舉一動,無不得體到位,還是不甘心錯過了數年來唯一與心儀的皇上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只是,想要顏贏開口說話,實在是難。
他就沉默的坐在那裡,彷彿來到她身邊就是為了歇一歇,喝杯自己帶來的茶。
左右的奴才繃著臉不說話。
倒是隻有呂妃這邊的個個神采飛揚,滿面笑容的彷彿是要過年了一般。
☆、皇上的目的
這樣的氣氛,愈發詭異。
皇上那高深莫測的表情,讓人打心眼裡泛冷。
歡聲笑語、喜氣洋洋,終於被這股子陰森恐怖的氛圍蓋住。
到最後,整個前廳內,主子奴才幾十號人,竟然黑壓壓的站成了片,而就是沒有人張口說話。
頭沉了下去,再沉一點點,方能躲過日冕帝犀利的眼神。
唯有呂妃必須硬著頭皮接招,因為顏贏的‘關愛’幾乎全是針對她而來。
靜,極靜。
呼吸之聲也隱約聽不清,真難為這群宮人們善於察言觀色,多年來練就了一身閉氣功夫,免得倒黴被當成出頭鳥,抓出來成了皇上與娘娘之間暗潮洶湧的犧牲品。
“呂妃,你祖父呂洪德驍勇善戰,三百狼騎,萬夫莫敵,建下豐功偉業,受萬民稱頌。”顏贏終於開腔,卻是罕見的歌功頌德,連呂妃都不知道這位陛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只得點頭。
顏贏又道,“你父親跟隨先帝,一統天下,渾身上下沒一處完整肌膚,共有傷痕三百三十四處,重可致命的不計其數,後得封異姓王,可還記得?”
她當然記得,這些都是刻在宗祠裡的不世功勳,是呂家的驕傲,孫男娣女都須牢記。
遲疑著頜首,呂妃仍猜不透日冕帝的意思。
難倒他忽然就想起了家族偉業,才開始內疚這麼多年來對她的忽略嗎?
心中竊喜剛起,卻瞧見日冕帝那番神情,又壓抑了回去。
於是小心謹慎回道,“這些都是臣子們應當做的,難得皇上還記得這麼清楚,臣妾代家人叩謝皇恩。”
說罷,起身屈膝而跪,恭恭敬敬的三叩首,然後等著顏贏喊平身。
☆、尋她的晦氣
顏贏沒答話。���������������������������
沒有允許,呂妃也不敢貿然的站起來。
尷尬的氣氛頓起,宮人們把頭垂的更低,既不敢去看‘被罰跪’的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