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的人和聽琴的人,都久久無法回神。
許久,安格斯輕聲道:“……它有名字嗎?”
俊禕的眉眼彷彿都因裝不那些溫柔而溢位,他只是微笑,卻比他任何時候的笑容都來得耀眼。
“重生。”
“它叫重生。”
像在蟬蛹中困苦千年,在那一刻破繭成蝶,得以重生。
那之前所受的痛苦,彷彿只為等待一個人。而當他真的擁抱他時,他也不能知道自己是笑著還是哭著,那種幸福很真實,讓他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也沒有什麼是不能忘懷的。
他還是那個自己,卻也已然不只是那個自己。
“俊……”
俊禕聞言回頭,臉上毫無預兆被他親住,俊禕瞪大了眼睛,遽然推開他站了起來。
他皺起眉頭,看著滿眼是淚的安格斯,才明白他是陷入琴聲難以自拔了。
他正要為自己的粗魯道歉,餘光就瞥到了僵在門口的男人。
俊禕一時心驚。
“顏律!”他也顧不上其他了,立刻跑了上去。解釋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已經被男人緊緊抱進了懷裡。
“顏律?”
俊禕直覺地回抱住他的背,因為顏律的情緒波動而疑惑,是生氣了嗎?
他和安格斯沉浸在鋼琴中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在俊禕彈琴的時候,顏律就已經回來了。但是他捨不得出聲打斷。
他也感受到了琴聲的主人的困苦心境,他為之心疼,更因最後的峰迴路轉而感動!
他知道,這一曲,少年是為誰而彈。
是自己。
早在那時,他就有緊緊擁抱住俊禕的衝動!
安格斯狼狽地地上站了起來,他擦了擦眼淚,急聲道:“抱歉,我失態了……”
因為他的出聲,顏律鬆開了俊禕。
見男人對安格斯的態度自然,甚至開口邀請他留下吃飯,俊禕滿腹疑問和不安,在安格斯急切地離開時都想不起送他到門口的禮節。
“顏律,你在生氣嗎……”
男人平靜的表示,反而讓俊禕不安,跟在他身後進了廚房,心思兜兜轉轉,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了。就是生氣,但這麼折磨人也太兇殘了吧。
顏律笑了聲,轉頭指了指他的臉。
少年立即想起動手,將被安格斯碰過的地方用力擦了起來。
他沒對自己留情,不過一會兒將臉都摩擦紅了,顏律趕緊抓住他的手。
顏律看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
要是到現在還沒看出男人對那件事情並不介意,而且想來是將事情從頭到尾看得很清楚,那就枉費俊禕和他相處這麼多年了!
少年眼睛一彎,很是順從的摟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見顏律愜意非常,叫你享受!俊禕一口就咬在了顏律臉上!
“小寶,別,我不鬧你了。”
現在才知錯,太晚了吧!
俊禕雙腿夾在他腰上,掛在顏律身上,就是咬住他不鬆口。
兩人在廚房笑鬧好一陣,一個眼神就讓嬉鬧變了味道。再吃上晚餐,那也是快到半夜的事情了。
安格斯自那以後和俊禕聯絡得就沒有那麼頻繁了,他意識到自己的心情,而那種念想永遠不會成真,若是一味地糾纏下去,他所欣賞著的愛慕著的這一位知己,恐怕只會越走越遠。
那不是他想見的。
俊禕對此心知肚明,也能瞭解安格斯保持距離的做法是為什麼。他對此保持沉默,給不了他回應,俊禕也不想在他祝福自己的同時還去撕開那層偽裝。
再者說,他也並沒有多少精力能花在這個問題上。
一如既往的忙碌,再次接到舅媽電話的時候,俊禕敏感地意識到,最近舅媽打來的電話是不是太過頻繁了點?
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俊禕有些擔心。
梁舅媽聽他擔心的詢問,笑意頓了下,忙道:“沒有沒有,我一個人在家悶得慌呢。你弟弟他們週末都上你師父那兒去了,連帶著你外公也時常到那頭住上幾天,你舅舅又是那麼個沒意思的人,我啊,連說話都人都找不到呢。怎麼,小寶是不是嫌舅媽煩了。”
怎麼可能?
俊禕連忙賠罪。自從俊浩和啞叔學藝之後,俊馳也有時跟著他師父學學毛筆字,香山上的環境好,他很喜歡,也就有了陪俊浩到華家的事情。心念兩個孫子,他外公也時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