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汐抿抿唇,看向歐陽。歐陽今年二十有八,因為一直追隨他左右,竟是連老婆都沒要,也算是功臣一個,然,現在的他,卻是什麼都不想聽,“出去,我自己和爹說。”
歐陽悶著的頭終於忍無可忍的揚起,上前幾步猛拎住那汐的衣領,“你以為你還是當年五六歲的年紀可以為了個不知名的女人說走就走,全然不顧所有計劃?你知不知道你錯一步可能會讓你身後的弟兄統統賠上性命?!”一口氣說完,狠狠將那汐甩到凳子上,歐陽憤憤盯著他,倏然,被他冰冷的眸子凍醒,竟是錯愕異常,微有了埋首的意思繼而又高高揚起,“這件事,不能妥協。”
那汐亦無語,依舊冷冷盯著他,似乎想用那眸子將歐陽徹底凍結,倒是有好幾次歐陽都覺得自己頂不住了,咬咬牙,終於沒有像平時那般低頭。
終於,那汐微微嘆息,垂下眼簾,一時間似是積累,十指交疊支在鄂下,“一直容我胡鬧是我一直都沒有觸及你們的底線,怎麼,覺得現在關乎到自身利益了,主子便不是主子了麼?”
歐陽甩手,滿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少爺,您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罷了!”那汐向後靠去不願再多說一句,“你這般生氣的樣子我倒是很久沒見過了,讓我好好想想如何?”
歐陽點頭,正欲退下,又被叫住。
“讓光進來吧。”
歐陽一怔,苦苦笑了,“是。”他被分來當他的貼身管家時,那汐不過三歲,而自己也只是十四歲的懵懂少爺,偏生在這暗藏殺機的大宅子裡練出了層層心機,也被這孩子驚人的天賦和領悟能力所折服。他曾操著稚氣童音將前來行刺的殺手收於身下,他說他還太弱需要這般狠辣的人,他又說得人心者得天下,並非每個殺手都能為他所用,但看中的就要有留下的膽子。後來在人販子手裡,他買下了光和影,他說,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天,你們為我暗為我亮。直到這次從夢之國回來,他說,讓他走吧,至少我們還有這幾年的兄弟情。
那一日,歐陽本是佈置了不下百人阻截的殺手,影和那汐甚至比他和光還要近,一旦叛變,那汐所要面臨的便是萬劫不復。可那汐,只是笑笑,說他不會。
見到迎面過來的光,歐陽收住思緒,頗有些為難的遙遙頭,只見他唇語,簡單嚴明兩個字。
光進去的時候那汐正在撥弄籠中半死不活的鸚哥,本來一身赤紅的羽毛,如今卻褪成了灰白,像是血氣方剛的男子一夜之間老態龍鍾年逾古稀。那汐斷了它的活路,這隻喜 歡'炫。書。網'自作聰明吸人精元的畜生,很快便到了苟延殘喘的地步。
他,那汐,從不知什麼是人情,什麼是心,直到遇見了她。
“你也不同意我悔婚麼?”
“歐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少爺的命,現在不是自己的。”
那汐冷笑,“為何看我時常,想要喚我回來的只有她一人?”
“因為我等無能為力。”光答的誠懇,只那汐聽後笑的更冷。
“若我再固執下去,那邊的兄弟也不再是兄弟了吧?”那汐棲身到光身前,隱隱透出殺氣。
“因為是兄弟,才會為你素清道路。”光沒有一絲遲疑。
那汐能猜出光在不過是知道能保證歐陽那般放肆不必擔心丟掉小命的人,只有一個光,這個大他四歲,功夫卻早已神出鬼沒的傢伙,那汐甚至想知道,是不是他殺自己也是易如反掌。
盯著他決絕的目光,那汐忽然洩了底氣,有些無力的問道:“沒有轉還的餘地嗎?”
“到沒了羅家你也能笑傲天下的時候,我親自幫你解決掉羅婉兒,將蘇小姐接近門。”言罷,一直盯著窗外落英的光終於將目光落到那汐身上,“少爺,你眼裡的天下,難道因為一個女人便全看不到了?”
那汐忽然,笑了,從低聲輕笑到仰天大笑,最後恨不得將眼淚都笑了出來,無所謂的拍拍光的肩,“我知道了,知道了!”原來選擇這樣一條走向頂峰的路,若是不能成功便只能葬身無府。
日暮時分,蘇家迎來了除那汐外的第二位貴客,一個自稱歐陽白的傢伙。給出的價碼很誘人,開出的條件亦很直白,蘇晚拿著白紙黑字的合約眉眼齊笑,“倒是個不錯的買賣。”
歐陽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成功,只道少爺看中如此貨色當真鬼迷心竅,皮笑肉不笑的含蓄道:“還請蘇小姐簽字按下手印,也好有個憑證,免得少爺懷疑。”
卻見蘇晚不急不緩將合約放下,單指推回給歐陽白,“我想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