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遠被這一頓明顯夾槍帶棒的諷刺氣得內傷,這不是明擺著責罵自己教的兒子不守禮嗎?但事實確實如此,就像芸兒說的,理虧的是自己!嶽清遠鬱悶,兒子欠的債報應到自己身上了!
汪芸發揮當家主母風範,柔聲軟語:
“丫頭叫翠曉是吧?你家小姐受委屈了,等暉兒回來夫人一定還她一個公道!至於請安,形式上的東西,不來也罷!——哪裡不舒服,趕快請大夫去看看,別出個什麼差錯。等玉兒身子養好了,早日給我們岳家添個金孫!我和老爺啊,可想著抱孫子很久了!”
不得不說,大家閨秀的汪芸很有一把刷子!翠曉心裡暗自佩服的同時,暗自腹誹:想我家小姐給你們岳家添孫子,您這輩子是看不到了!
“謝夫人,小姐說她是心病,不需要大夫。”翠曉學著紫翎的直來直去,不出所料剛剛舒緩情緒的嶽老爺一下子又急得臉紅脖子粗了。
汪芸搭上丈夫的手,嶽清遠奇蹟般冷靜下來,拉住妻子的手,轉頭乾脆不理會,免得自己內傷。
“不看就不看吧,那就麻煩翠曉好好照顧玉兒,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岳家就是你們以後的家,不用客氣!”
“是。”翠曉應聲退下,完成小姐的任務算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你也太慣著她們了!”
翠曉一離開,嶽清遠向妻子抱怨。
汪芸無奈感嘆:“沒辦法,暉兒的媳婦就是咱們的女兒,以後咱們孫子的母親,能不疼著嗎?”伸出手指撫上丈夫緊皺的眉頭,輕輕按摩“你不是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不用管太多。”
“唉,”眯著眼享受妻子柔情蜜意的嶽清遠想到那個總是冰冷無情,野心勃勃的大兒子,心下感嘆“咱們想管也管不來了!隨他去吧!”
嶽府一片安然,晚翠閣卻正是好戲上演——
千呼萬喚始出來,晚翠閣大門緩緩開啟。
“靈玉,你來幹什麼?”一個清冷的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個身著喜袍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是嶽大公子……”
觀眾立刻有人竊竊私語,看著還穿著喜袍的男女,在這種地方,不難猜測是什麼緣故。
“幹什麼?”言靈玉冷笑一聲,“抓姦!”
嶽暉本來眼中隱隱有著對言靈玉的一絲歉疚因為這句話煙消雲散,怒道:“抓什麼奸!嫁入岳家就得安安分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丈夫不在,應該在家伺候老人家,在大街上罵街成何體統?”
聽到這句話最先不屑的是獨孤一葉:“切!現在流行男同志們”三從四德“——妻子出門要跟從,妻子命令要服從,妻子說錯了要盲從;妻子化妝要等得,妻子生日要記得妻子,打罵要忍得,妻子花錢要捨得!”
一席話,言靈玉得到精神支柱興奮地回頭看“偶像”,其他人愕然!
“這位仁兄,沒聽說過‘夫妻勸和不勸離’嗎?”不用猜測,說話者,嶽大公子是也。
獨孤一葉鼻孔朝天:“這位仁兄,沒聽說過‘不走尋常路’嗎?”
言靈玉給面子的“撲”笑開了,暗暗道了個“好”。
獨孤一葉走到言靈玉身邊拍拍她的肩目光指向嶽暉問道:“那天晚上哭成那樣是因為他?”
聽到這句話,言靈玉面色微窘,心下泛酸,強忍的淚水又有要泛上來的衝動,連忙別過頭。
嶽暉聽聞一向仍性要強的玉妹妹因為自己哭了,壓下去的歉疚心理再次湧上心頭,正要開口道歉:“靈玉……”
言靈玉身子一顫,剛有些心軟,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徹底打斷自己的希望——
“暉哥哥……”
晚翠樓當家花魁可雲名符其實,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柔柔的倚在身旁丫鬟身上,掩嘴咳嗽著慢慢走近嶽暉,真是弱柳扶風,楚楚可憐。
“雲兒,你身子未好,怎麼出來了?”嶽暉連忙從丫鬟手上接過可雲,小心翼翼、視若珍寶呵護在自己懷裡,柔聲細語問候,深怕自己聲音大了會傷到佳人。
言靈玉強忍半晌的淚珠見到此情此景再也忍受不住,簌簌掉落。
“玉姐姐,對不起,昨夜可雲突發惡疾,一時無助,以為自己就要這麼去了……”
“雲兒,別說這麼晦氣的話!”嶽暉忍不住憐惜的打斷。
可雲歉意地看一眼嶽暉,萬種風情盡在其中:“可雲怕自己就這麼不聲不響去了,只想著見暉哥哥最後一面,慌張之下忘了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