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明明沒有……”沒有愛情……她想說,卻始終說不出來。為什麼?是因為心底的那份懼意嗎?她打從心底究竟在害怕什麼答案……
赫宇淡漠地放開了她的手,重新整了整坐姿。一雙內斂的黑瞳探究一樣地盯著她,像一泓漩渦,越深越奧妙,越深越駭人……
“皇室不會虧待你……”他還沒說完,就眼尖地發現對面的女子顫抖了起來。略垂低眸子,將雙眸的冷冽降到最低,再說:
“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你和詩凝所站的位置沒差……”他聲聲說道,就這句彷彿真的安撫了夏晴兒恐懼的心靈。只是他最後一句話,還是如利劍一樣直穿她心臟!!
“我身邊的女人一向自在,一向安全。很簡單,我沒有什麼給不了他們,獨獨除了愛情。不要去奢望,也不要去想!因為這回事兒到頭來總是禍害!”
一個字、一個字猶如雨點……細而尖銳地砸在夏晴兒的胸口。
明明是八大不相干的兩個人,明明是知道了太子殿下的處事作風。可是心,為什麼攤不開來?彷彿……這個事實很難接受一樣!
她低頭,不再說話。
此時此刻,氣氛降下了冰點。美好的春天,似乎沒為這裡增添一點和諧。因為某顆心在狠狠揪痛著……
赫宇看著她垂低的小腦袋,一種複雜掠過眼底。他曾經也對著阮詩凝不止一次地說過這句話,她也同樣傷心難過。只是,今天說了這些,心裡卻莫名地有些愧疚……他不喜歡那樣的感覺,瞳孔劇縮了一圈,道:
“抬起頭來吃飯!”
她淡淡地抬頭,有點冰冷有點恍惚地看向窗外。嘴角扯著一點自嘲的笑意……
“您以後都不要再說這句話了……”
“沒人想聽這樣的話……”
“難聽……”
赫宇神色一正,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夏晴兒。”
他已經很紳士地沒有吼她,她淡淡地抬頭,再無趣地道:“不要再說話了……”說完,幽幽地把飯吃完,卻沒有想象中的可口。或許,自己心情實在不好。沈寧咬唇等著太子殿下發怒……
可一餐下來,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什麼言語都沒有,沒有交流,只有刀叉與盤子碰撞的聲音。
好久,赫宇終於看著沈寧道:“送夏小姐回去!”面目是沈寧沒看過的怒氣,而且是隱忍的怒氣!
這次,他竟然拿一個女人沒輒了……
***
在北部的一個小鎮裡。那漫山遍野的野菜樹芽花朵,捋上一把榆錢兒,摘下一朵槐花,放在嘴裡一嚼,簡直要把整個春天咀嚼在口舌間。
這兒就是這樣一個幽靜的地方,和古時候的江南頗有些相似。
這夕陽微照大地,老舊的鐘聲響起,學生們揹著沉甸甸的書包一窩蜂地衝出了學校。那彩虹奇蹟般地出現了,沒有雨,就沒有雨過天晴。可此時此刻,天邊卻掛著彩虹,邊上因夕陽的襯托而染上了金黃色,如夢如幻。
一對夫婦相挽而行,中年男人的腋下夾著兩本數學課本,另一手慣性地挽著妻子的手。倆人看著突如其來的彩虹,對著蒼穹感慨一嘆氣。而後,又矛盾地相視而笑……
“金鴻,你說這彩虹出現了……是不是代表晴兒快回來了?”這年約六十的女人直勾勾的看向天邊,悠悠地問。語氣裡難免有點感嘆與不捨。那是他們的寶貝兒,曾經捧在手心的寶貝兒啊!
“晴兒不是不懂事的人。況且皇室事務繁多,這輩子能為皇室效勞,是值得欣喜的一件事!”夏金鴻心中亦有感慨,只是不便表達。說起來,倒想念這個女孩兒了……
妻子彭秋雨也是略悲慼地笑笑,心裡默默數著她的寶貝有多少個月沒來電話了?
回到家,是一貧如洗的地方。家裡空空如也,堪稱家徒四壁。除了破舊的電視機,還有發黃的小沙發,幾乎就是空空一片地。彭秋雨體貼地放下他手中的書,慣性地嘮嘮叨叨道:
“快去洗澡。你身上又是那一身臭味。剛剛又和小鬼們鬧到泥巴里去了吧……次次都是這樣,這樣老了,那副骨頭還這樣硬!”
夏金鴻沒有表態,似乎也慣了她的嘮叨,淡淡一笑。隻身起來,果然到浴室裡去。彭秋雨不經意地撫弄額前的碎髮,坐下來隨意地扭開電視。說來,這電視機也是家裡其中一件較值錢的東西!
浴室裡的水“嘩啦啦”的響起……老頭子又開始洗澡了,每次洗澡的時候,水開得特別大,特別響。他說是人老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