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雪冬才想起,認識小孟這麼長時間這卻是她第二次看見小孟抽菸。拿起小孟扔在茶几上的煙和打火機往老人的方向走過去,“叔叔別生氣了,抽根兒煙歇會兒,等會兒就好了!”說完從煙盒裡拿出一隻遞過去。
正在老人要伸手接過的時候,小孟突然從沙發上彈起,兩步走到雪冬身後搶過她手裡的煙撅折了丟在地上,掩飾不住憤怒的大喊“你知道這是啥煙嗎?這是我給我老婆買的玉溪,你也配抽玉溪?!”小孟說完連拉帶拽地把老人從沙發上拖起來,硬是把人從這個空間轟出去。
氣氛在不斷的僵硬,小孟身上的陰鬱之氣一點也沒有消散。雪冬站在那裡親眼目睹了一個老人含著眼淚被趕了出去,而且轟走他的人是他的親生兒子!
這發生的種種雪冬確實無法接受,也無法面對這棟大房子裡的爭吵和冷清。出於禮貌雪冬在這個地方又坐了一會才離開,在送自己出門之前雪冬聽到小孟對自己的母親說“以後不能讓他進來,就算我結婚也不要讓他來!他不配!”
一路上雪冬聽著小孟對他自己母親的埋怨,腦子裡揮不去剛剛發生的一切,那個老人受傷的眼淚,和小孟母親的嘆息。
雪冬一路都沒有開口說什麼,說實話她不希望聽到小孟的任何解釋,不論他那樣對那個老人的原因是什麼,也始終無法改變那是他父親的事實
已經出了小區,小孟卻開始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侃侃而談“我外公是一個小縣城的公務員,當初我媽說要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外公是死活都不同意的!”小孟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雪冬並沒有看自己才又繼續說“後來是他死皮賴臉的來求,我外公覺得他有誠意,能真心的對我媽好才勉強同意的!而且結了婚之後他對我媽確實不錯,我外公也很放心”
雪冬理解那個時候的情況,自己的女兒要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農民自然沒有那個做父母的能捨得“然後呢?”也許這件事情才是後來一切的導火索吧!
“後來他看人家做生意賺了點錢,就跟我外公借錢打算做點買賣。雖然我外公看不上他,但總歸是心疼自己閨女,見不得自己的骨肉受苦也就借了。後來他運氣不錯還真賺了些錢,而且還捨得給我外公花錢,對我媽也越來越好。再後來我外婆去世了,他出錢把外婆的葬禮辦得很風光,外公當時很安慰,他以為這個男人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女兒!”小孟說著眼睛有些發紅。
雪冬有些不忍心聽下去,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一切對小孟來說似乎是不堪回首的!
“到了我十二歲那年,我外公也去世了,葬禮在他的張羅下比外婆的葬禮風光了不少。外公下葬那天去的人很多,我媽在那裡接待著來觀禮得人,他就跪在墳前守孝。他卻當著眾人的面在我外公的墳前發誓說他這輩子不會讓我媽有好日子過,說他要把外公的遺像掛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讓他看著我媽是怎麼受苦的,他說他忘不了當初是怎麼受盡侮辱才娶了我媽!”
雪冬漸漸開始明白,也可以理解小孟對他父親得很,更能理解到現在都不曾開口叫一聲爸,但是理解並不代表接受,更不能認同。其實她已經不想再聽下去,聽得再多解釋也不能改變自己根深蒂固的想法。
小孟不知道雪冬在想些什麼,只是在悲痛中繼續敘述那些曾經“那時候他已經是我們那裡有頭有臉的有錢人,家裡的客人漸漸多了他也開始喝酒,抽菸,找女人甚至還把外面那些女人帶回家裡,還把我媽從家裡轟出去。再後來更是變本加厲,買回了一個鐵凳子放在他們的臥室裡。每次他帶女人回來的時候不再趕我媽出去,而是讓我媽坐在凳子上看著。他不讓我媽掉眼淚,更不許我媽出去,只能坐在那裡看著,還要收拾床上床下的垃圾。那時候我媽對他徹底死心了,想離婚他卻死活不肯,甚至還用錢買通了人我媽立案起訴都不行。”
小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是在說完之後輕鬆不少。但是雪冬知道還有些事他沒說,而且他會繼續說下去。既然他認為說出來會輕鬆一些,那自己就安靜地聽著就好。
“我哥十八那年當兵去了西安,我就在家裡看著我媽受苦卻什麼也做不了。我哥在家的時候還好一些,畢竟我哥已經可以替我媽擋下拳腳,可我只有十三歲!三年之後我哥回家了,他跟我商量要改變態度,要討他歡心。這件事我們連我媽都沒告訴,只是漸漸的開始對我媽冷淡,看著我媽受苦聽著我媽捱罵只能冷冷的轉身不敢表現出一點心疼,因為怕他不信。在他對我跟我哥沒了戒心之後慢慢地把公司的一些部門交給我們管理,而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