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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結束。風葉道假模假勢地說了聲好,但表情卻顯出譏諷和輕視。
“公主殿下客氣了。……叢智!這是怎麼回事。”女皇對風國公主的態度是心知肚明,眼見著被人家節目比了下去,哪有不惱的,盯著叢大學士便發作起來。
“陛下容稟,這~這本來是要尹將軍協助的,可她總是推脫~所以才……”叢大人滿臉驚慌地說,可抬頭看我的眼神竟是笑意一閃。
好你個叢智,扔個黑鍋過來。
“尹毓祺!”女皇側頭對著我怒目而視。
倒黴,一時半會,我也想不出如何解釋,總不見得當著眾人點破,叢智要我去‘四季春’協助她。就算說了,也逃不過丟臉,被恥笑的結果。哎,這廝也太陰險了,今天認栽吧。
“母親,尹將軍這幾日都在忙雲大人那邊的事,才難以顧全。”曹玉公子倒是替我開脫,說了幾句解釋的話。
“那也要有輕重緩急之分。哼!”皇帝雖然不滿,但因為義子的話也平復了一些怒氣。
“女皇陛下息怒。來到貴國,見都城生機勃勃,一片繁華景象,真是令人羨慕啊。”風葉道起身勸解。
沒想到,小猴子還肯助我一把。
“哈哈,是嗎。”皇帝轉怒為喜。
這曹進,變臉可真快。
“在街市上時,常聽人說起新科的尹將軍武功了得,隻身挑倒十多個高手。據說,最近正與玉殿下,宮牆習練,可否讓吾等也一睹風采。”風葉道這廝又說。
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還納悶她怎麼會生出好心來幫忙。
“嗯。”曹進聞言,看著我。
趕緊低下頭,又不是賣藝的,讓我給你們表演節目,那可不行。
“哼嗯。”皇帝哼氣施壓。
我不為所動,還是看著腳下的地面。
“殿下這是強人所難,尹將軍一出手可是要見血的。”叢智說。
這叢大學士怎麼胳膊肘老往外拐,她到底是不是界國的人。
“那倒真是失禮了,哈哈。”風葉道輕挑的笑著。
“尹毓祺!朕命你,馬上!練一套劍招,讓風國使臣看看,不許丟了界國的臉面。”皇帝站起身,大聲宣佈。
什麼時候丟你們的臉了,明明是叢智那廝沒本事出節目,怎麼這會兒全賴我頭上了。抬起頭,看著下面眾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只有少數幾個平時跟我挺談得來的臣子低頭不語。
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慢慢下了臺階,朝宮殿正中央走去。邊走邊想,怎麼辦,刀劍要舞得有觀賞性,本就不易,更何況現在用得是一把重劍,飛花漫雪的招式是用不上了。就算現在手持軟劍,要去跟剛才的戰舞戲比,也不見得會更好。這分明是要讓我在眾人面前失臉,丟醜,以後無法在朝堂上抬頭做官。
那柳洵的事,不就遙遙無期了,他要是知道了此事,會不會看不起我……
越想心裡越冷,站在殿中,臉上發熱,胸口冰涼,耳邊是她們不耐的譏笑、嘲諷。
緩緩抬起頭看向頂上的琉璃吊燈,溫紅的火光搖曵,好似回到鬼屋裡那一夜,柳洵將我的頭枕在他的膝上,輕聲唱起:“別來寒天半,觸目肝腸斷。 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似碧草,更行更遠更還生。” 朱唇輕啟,雙目含情,柔腸百轉……
“嗆啷”拔出重劍,將華麗的鞘殼往邊上一扔。
將亮閃閃的劍身從握柄至刃尖,細細打量了一遍。
“劍!何去何從,愛恨情難獨鍾。”說罷,揮出‘橫掃千里’。
“刀!劃破長空,是非懂亦不懂。”我看向曹玉,他身佩的是銀光斬月刀。
“醉!世事朦朧,恩怨是幻成空。”跨前幾步,一記‘仙客開山’將劍插入叢智桌上的酒杯底座。
“醒!春夢一場,死後萬事皆休。”酒杯隨著劍尖,被送到我面前,看了一眼玉杯中的琥珀美酒,手上用勁,把它拋向空中,飛身而起,將其擊碎。金色的酒水,如霧般迷漫,在燈火的映照下,似乎成了夜間的點點熒光。旋轉一記‘紫雲天照’,覆手一招‘芙蓉浴雨’。
“來去匆匆,恨不相逢,愛恨匆匆,往事隨風。”一招‘破浪勢’。
“呵~笑、嘆、悲、喜。”左右兩下‘乾坤斬’。
“可奈何,誰能與吾,生死與共。”
說完後,重劍似要與我溶為一體。揮舞著它就跟吹奏竹笛一樣,能將心中的苦悶、掙扎、悲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