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溫和的笑笑,【我今日就是過來和你說這事,如今你師兄洛米在軍中鍛鍊,你也可安全呆在太子府,我已無憂,當歸去矣!】
咚……兮墨跪在地上,楊玄詫異,【兮墨,這是為何?】
兮墨揚起臉,眼神期盼,【師父,如果你要離去,可否帶我同行?】
楊玄一怔,其實他今日辭行為假,探兮墨口風是真,他雖不在場,但皇帝下的旨意卻也知曉。以前因為錢寧的到來,想起一些往事,無暇顧及兮墨,直到聽說下了聖旨,方知不知不覺間,自己的愛徒,竟然站在了朝廷風波的風口浪尖。
他愛惜自己的徒兒,卻尊重徒兒的決定。
如果兮墨真的愛上了太子,願意留在太子府,他只是辭行,就此離去,如果兮墨不願,他也會不顧一切帶走兮墨,自己大半生都不順遂,隨意,平生自己的兩個徒兒順遂,隨意。
【你可想好,離開意味著放棄這裡的一切,甚至是愛你至深的福兒。】自己也曾年輕過,福兒看兮墨的眼神,早就洩露了他對兮墨用情至深。可是兮墨太過單純,簡單,皇宮並不適合兮墨。如果強留兮墨,只怕她會在那用金銀塑氣的籠子裡,滿滿凋謝消亡。
兮墨閉上眼,眼前一幅幅畫面浮現,有張雲航小院相依為命;有劉良上京同行;劉福太子府重聚;而最後的畫面卻是,凌雲山上師父謫仙般側臉,空靈的聲音教導愚笨的自己;師父從天而降救自己出狼群,藥廬師父改變自己瘟神的厄運;師父被逼跟劉瑞離開。再次睜看眼,已然沒有疑惑,只剩堅定,【兮墨想好了,兮墨想與師父同行,求師父成全。】
【好。】
【謝師傅。】兮墨喜極而泣。師父答應了,答應了自己同行,太好了,這樣就夠了。滿足了,心裡的那點小秘密就遠遠的埋在心底好了。
【準備一下,明日就起行。】兮墨的欣喜,楊玄看在眼裡,卻沒多少波動。
【好。】
眼看交待完畢,楊玄起身,準備離開,他還得向穆源辭行,這幾日穆源的言行,他看在眼裡,心知肚明,雖淡淡失望,穆源變得工於心計,但終究是難以割捨的故交,離開前,辭行也是必須的。
【師父慢……】走字尚未吐出,兮墨頓時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倒前,求救【師父……】
【兮墨小心!】楊玄快速轉身,接過兮墨,以防她摔倒,卻在接住兮墨的一刻,感到一陣暈眩,全身痠軟無力,偕同兮墨軟軟的載到在地。
楊玄暗叫不好,居然中了無色無味的軟骨散。
適時,兩個人叢門外大笑著走進來,赫然正是容妃與芸香。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意識依然驚醒的楊玄,戒備的盯著兩人。
芸香謹慎的探出頭,瞅著四周沒人,快速的關上門,催促著容妃道【沒人,快點。】
而容妃卻發呆的看著楊玄的容顏,移不開眼,以前生活在桃花村,沒見過世面,見到太子的時候,已經被太子的俊美,驚為天人,如今見到楊玄,才知一個男人也可以美得跟畫似的。
【發什麼呆,快……】點字尚未出口,芸香剛好看到了楊玄,驚訝的張著嘴,眼睛眨了眨,用力扇自己一個耳光,傻笑,呢喃,不是做夢,不是做夢,天啦,她看見仙人了。
芸香暗中腹誹,這容妃不是說,楊兮墨的師傅是一個像穆源一樣的糟老頭,怎麼會這麼美,這麼俊。
垂涎的目光,楊玄看過不少,但如今身中軟骨散,手無縛雞之力的感覺,讓他被覺難堪,其實,楊玄不是沒有脾氣,只是別惹到他的底線。
很顯然,眼前的兩人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生氣了,很生氣,而知曉他脾氣的人,知道楊玄狠生氣,後果狠嚴重。
楊玄用力捏緊雙手,蒸騰的熱氣,自頭頂徐徐冒出,渾身也憋出薄薄細汗。雖說如此會耗費掉他一年的功力,但相比於尷尬置身於兩女人垂涎的目光下,無能無力的感覺,一點點功力算什麼。
容妃和芸香,驚豔的目光,隨著對面,慢慢升騰的黑色低壓,慢慢感到呼吸困難,心臟驟壓,害怕的慢慢後退。
看著對面慢慢站起來的楊玄,以及楊玄身後強大氣場,芸香,容妃驚豔的目光變成了驚詫,恐懼,難以置信,一個呢喃著怎麼會……怎麼會……,一個呢喃著,不可能站起來,不可能站起來的……
【找死!】楊玄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渾身散發的氣息,彷如地獄的勾魂使者,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在乎的人,還沒有人能肆意的欺辱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