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墨宸峻頭一偏,剛剛躲過,寧王便衝了進來,他直奔皇后身前,擁住瑟瑟發抖的她,怒聲斥道,“皇兄你到底要鬧到幾時才算?你竟對母后起了殺心,你讓我如何能再容忍你原諒你?!”
墨宸峻冷冷道,“我從來不需要任何人原諒,任何阻礙我的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寧王一臉痛色,“好,既然話已至此,除非你先殺了我,否則我不允許你動母后一根頭髮!”
“崢兒,我的崢兒……”皇后倚在寧王懷裡痛哭失聲,墨宸峻咬緊牙,“墨宸崢,你休要怪我不念情分!”
他說罷便要揮劍刺向他身後的皇后,卻不料心頭猛的一陣抽搐,他持劍的手險些將劍抖落在地,而很快口中便是一口黑血湧上,他匆忙回身倚劍而立,血落在溼透的玄黑衣袍上,渾然不著痕跡……
皇后緊盯著他的身影,目光一閃,顫聲道,“峻兒,你怎麼了?”
叫你崢兒,你卻為何不爭?
墨宸峻調整著不穩的氣息,心頭那怦怦的跳動卻讓他連話幾乎都說不出,他知道此時必是又受了柳玉的牽制……
該死,真是該死!他究竟要受這女人的牽制到幾時?!
他咬緊牙,胸中溢滿了狂怒的煩躁……
他知道此時無法再在這裡呆下去,縱有萬般不甘,也只能硬撐著沉重的雙腿,強作鎮靜的向外大步走去……
“你皇兄他最近可是身子不妥?”皇后緊聲問道,寧王眼中一片哀沉,“皇兄他如此對待母后,母后卻還惦念他的身子……”
“他再如何,畢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皇后輕泣著,又問道,“他是否最近染了疾病?可有找御醫療治?”
寧王搖搖頭,“皇兄身體一向健壯,沒見他有什麼不妥,母后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皇兄若再來尋母后麻煩,可如何是好……”
皇后垂下頭,掩下眸中的那幾分疑慮,只是輕聲道,“放心吧,他只是說說氣話,不會把母后如何的。”
“我會加強馨雅宮的護衛,便是皇兄再來也須得經過母后同意方可入宮門,這些日子我也會一直住在宮中陪伴母后。”寧王低聲說道。
“崢兒……”皇后倚在他懷中一聲長嘆,似是對他說,又似是自言自語道,“母后為你取名為崢兒,就是想要你有朝一日爭得你該擁有的一切,可你卻為何偏偏生了副不與人爭的性子……皇權也罷,女子也罷,你為何從來不主動爭取,都讓旁人搶了先……你為何總是這般讓母后惦念不下啊,我的崢兒……”
寧王皺起眉,“母后的話,兒臣聽不懂。”
“罷了,罷了,母后累了,你也去睡吧。”皇后無力的揮揮手,眼睫含淚的重新躺下,側過臉去,再也不發一言。寧王為她掖好被子,又默默的陪了片刻,這才悄然起身離去。
站在殿門前,望著夜色中的雨簾,皇后方才的話猶在耳邊,寧王不由輕輕的嘆了口氣。
皇權,他從來不曾覬覦,至於女子……那一張清雅的面容悄悄浮在眼前,他苦澀一笑。縱使再是深愛,她的心若不在他身上,他又豈能強扭?他深知不能得到所愛的苦楚,又豈能忍心讓她承受同樣的傷處?她幸福,他便知足了。
又是一聲輕嘆,他清雋的面容上帶著苦苦的淺笑,轉過了身。
棺中盜鏡
棺中盜鏡
枕雲閣。
眾人散去後,除了殿門宮門處的守衛,殿內便只留冷琬心一人跪在靈前。
窗外雷雨交加,道道閃電劃過,讓這本就有幾分陰森氣氛的殿內更顯恐怖。
或許是因為心底太過難過,便分散了精力忘卻了周遭的一切,不知過了多久,冷琬心終於將腦子裡翻騰的那許許多多的雜亂思緒壓制住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執意要入宮來的本意。
沒錯,她是奔著那面銅鏡和鄔珺山皇陵而來,她之所以要讓太子允許她再見皇上一面,就是想要再看一看那面神秘的銅鏡,期待著會再次發生些什麼……
根本顧不上害怕,她大膽的站起身,四處張望著,找尋著。她謹慎小心的翻找著放置物品的各個角落,卻毫無所獲,想起那日皇上看向銅鏡那專注痴迷的目光,她心頭忽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念頭,莫不是那銅鏡是他最重要的隨身之物,已經陪他置入了棺中?
她看著不遠處的內棺,心怦怦直跳。
素有的考古知識讓她多少清楚幾分,在還未正式入殮前,皇帝的內棺一定尚未封死。那麼此時她若是趁人不備將那銅鏡取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