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啊!”這幾個獄卒趕緊放開莫言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
莫言低垂著頭,看不到他的臉,只是覺得他一言不發平靜得有些詭異,不過想來也沒什麼,不就是讓人看了一下嗎?再說了臉擺在那也不就是給人看的,除非,除非他長得實在太對不起人,否則何必在意人家看他幾眼?
“剛才在幹什麼?”他慵懶地開口。
“帝上,剛才這個犯人不肯下跪,所以我們在想辦法讓她跪下,因此一時沒注意到帝上您的駕臨,帝上饒命,帝上饒命啊!”
真不是人!莫言恨恨地想,想為自己開脫竟然拿她開涮。
“話多了,拖出去斬了。”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帝上饒命,帝上饒命啊!”身旁的獄卒全身劇烈抖動起來,聲音更是破碎顫抖。
卻終究還是被哭叫著拖了出去。
“抬起頭來。”他的聲音突兀地從她的頭頂傳來。
莫言猛地一抬頭,猝不及防地一張妖魅天成的臉闖入眼簾,竟是桃花玉面,月眉生姿,注視著她的那雙眸眼亦是天光雲影,搖盪生波,端的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而那管鼻樑俏挺如玉,使得整張臉在春花皎月之餘又凸顯桀驁獨絕,妖魅與英氣渾然天成。因著不敷薄粉因此這張臉便是豔中見淡雅,豔中見絕色,直到今日她才是真正明瞭“淡極始知花更豔”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莫言跪在地上頭仰著呆呆地看著他,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心跳隨著他一呼一吸之間飛速擂動,莫言猛地一下捂住心口想要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
他是她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的最美的人。
單單隻看著他,她就忍不住想要叩首膜拜。
“呵,還是和當年一樣傻!”他似笑非笑,只是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莫言猛地回過神來,接著便是滿臉飛紅,活了這麼多年竟然在一個才望了一眼的男人面前丟了魂,不由得暗罵自己沒出息。
他莞爾一笑,接著走回去坐下。
“誰打的?”他雙腿交疊左手撐著下顎右手放在膝蓋上,懶懶地問道。
“帝上饒命,帝上饒命,是這個犯人不肯下跪,所以我們。。。。。。”莫言身旁的一個獄卒低著頭全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你讓她跪?”他聲音拋高,眉毛一揚,詫異地說道。
“帝上,帝上饒命啊!小的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拖出去剁了手腳餵狗。”他輕聲說道,右手轉而撐著臉,彷彿是在說去給我把狗喂一下,甚至慵懶得說這幾個字都浪費了他的精力。
哭聲嘶吼聲震天震地,莫言心裡如被雷擊一般半天緩不過來神。跪在那一動不動只覺得震撼……………徹頭徹尾的震撼。
有這樣殺人的嗎?他還是人嗎?
“沒想到有這一天吧?”他不緊不慢地說,一身玄黑錦衣襯著背後雪白的牆壁略發顯得高貴神秘。
莫言頭微垂著,不敢去看他那張豔絕天下的臉,只在心裡暗自盤算,按理來說他是她這具身體的頭號敵人,不過奇 怪{炫;書;網的是他斬了鳳家那麼多人卻偏偏留下了她,而他這句話也透著詭異,什麼叫“沒想到有這一天”?難道這個皇帝和這個鳳煙笑是舊識?
“還是這麼不識相。”他輕笑著說,不過語氣卻是十足的諷刺。
怎麼辦怎麼辦?莫言心裡一團亂麻,若是二人素不相識那她還可以矇混過關,如今這二人竟是舊識那她要怎樣才能瞞過他?若是被這皇帝知道她並非“本人”那麼以他剛才殺人的狠厲手段說不定下一個被拖出去餵狗的就是她。
“怎麼?聾了還是啞了?鳳煙笑,你知道你現在是副什麼德行嗎?”他坐直了,十指交叉放在交疊的膝蓋上。
莫言繼續沉默,敵不動我不動,現在她要是貿貿然開口那就真的是要被拖出去餵狗了。
“樓淮,去讓她開口。”他眼神冷冽地盯著莫言,頭也不回地向這屋子裡還剩下的唯一一個人吩咐道。
“樓淮遵命。”
莫言慢慢抬起頭來,只見一個二十多歲,面容冷峻一身勁裝的男子手執一根半白半紅的長鞭向她走來。
“鳳姑娘,這鬼冥鞭先是由幽城長條,東山玄鐵鑄成型,然後在死冥水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再由鬼門烈火煅燒九九八十一天乃成,之所以叫鬼冥鞭便是因為此鞭上身受刑人先是渾身如侵萬年寒冰繼而便如受地獄業火焚燒,並且若是受刑之人有幸生還,那麼他定是要每年這個時候再受一次酷寒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