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王孫貴族。
不過她卻一點也不喜 歡'炫。書。網'這種人,許是見慣了拓跋泠岄清爽乾淨的裝束,一時見著人家這麼金光閃閃就不適應了。
“明少俠客氣了,不才剛到,不想竟在這裡遇見了閣下。”拓跋泠岄對他微點了點頭,然後小心引著莫言往下走。
一時樓下的眼光再次聚焦到這二人身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藍色身影飛了過去直撲向那個覆面的白衣公子。
“莫言,莫言,我想死你了。”一個熊抱,莫言差點背過氣去。
“錦棠,莫言剛發病才好。”拓跋泠岄趕緊上前拉開嘴角笑開了花的錦棠。
也不管那麼多,錦棠直接將莫言拉過去在靠窗的朱漆大桌旁坐下。
莫言隔著白紗四下裡一看,坐著的一共三個人,不過都是她不認識的。
一個滿臉肅穆一身玄黑,手裡握著個酒盞惡狠狠捏著,彷佛誰欠了他五百倆銀子似的。
他身旁兩人一個著白衣,一個著灰衣,著灰衣者臉龐方正正在狼吞虎嚥,看起來像是鄉野出身,不過後來這個粗手粗腳的漢子卻成了北康烜赫一時的徵南大將軍。
而著白衣的那個人,手裡輕捏著玉箸,正抬起頭來對莫言溫柔一笑。
錦棠趕緊拉著莫言在一邊坐下,指著這三人就介紹了起來,“喏,那個黑鬼叫黑冥,殺起人來噁心死了。那個,穿白衣服的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叫玉面,那邊那個只知道吃的肥豬叫大方。”
莫言一直強忍著笑,等聽到大方二字時終於忍不住笑得咳嗽了起來。
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沒注意到整個客棧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拓跋泠岄和那個看起來貴氣無比的明公子道了聲抱歉便趕緊走到莫言身邊,手掌撫在她背後順了順氣,然後倒了杯清水放到她手中。
這時她才注意到全部人都在看著她,於是趕緊說:“抱歉,一時失態,萬望見諒。”話雖這麼說可是心裡卻是還在想著錦棠剛才的那席話,實在是好笑。
“這位姑娘的聲音真好聽,如玉如珠如琴撥,一時竟讓這滿樓的賓客失了魂。”一個聲音在他們不遠處響起。
莫言回頭看去,一個二十開外,手搖描金扇,面帶桃花形容紈絝的俊俏男子坐在那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不過可惜卻是北文竹的人,哎,可惜可惜。”他繼而說道,聲調惋惜。
“花影宮主,那可是個男人,您看錯啦!”他身旁一個人顫巍巍地說。
他也不回話,只是一直盯著她看。
“他是花容宮的宮主花流影,跟只種豬似的到處播種,莫言你不用理他。”錦棠在她耳邊悄聲說。
“男人怎麼了,對了,聽說公子不恨在扶蘇城的時候……”
“那是個女人,我親眼看到的,男裝打扮,俊美無比。不恨公子真是好福氣啊,原來四年不現江湖是因為有美眷在……”
這兩個人的對話還未完,就感覺自己的胸前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流,下意識一摸,滿手鮮紅,驚慌中定眼一看,胸前一根玉箸直直插著,隨著臟器的搏動而顫動。驚呼聲還未出口就嘭地一聲倒在地上。
畢竟是走南闖北見慣了打打殺殺的人,對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只詫異地看了他們這一眼就各吃各菜,各喝各酒去了。
江湖魚龍混雜之地就是這樣,一句話不對就可能為你引來殺身之禍。
莫言的眼光從地上那兩人身上轉回,見到拓跋泠岄身前青瓷碗旁已不見那兩根玉箸,一時心裡一片恐懼,她甚至未見他出手,難道他的速度已到了那種地步?
“泠岄,我和不恨……”不知道說什麼,總是感覺怪,就像做了什麼錯事,忐忑著認錯一般,然而他們卻並非夫妻,也非戀人,按理說她就是和不恨有了些什麼也不必跟他解釋什麼,但是她知道不能,他們之間容不得絲毫背叛。
至於這背叛究竟指什麼,她自己竟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知道,阿言,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懂。”他溫柔笑道,言語溫軟,眸眼柔和。
沉默下去,揮揮手讓小二重新上了雙玉箸,將為她備好的吃食送上來,再像以前一樣為她細細布菜。
嘴角帶笑,依舊是溫柔如初。
客棧裡的俠客俠女,一臉詫異地看著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北玉竹如此小心翼翼地為一個男人挑刺,剝蝦。一時手裡武器都差點沒抓穩。
莫言無奈一笑,這些人怎麼會知道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