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近侍也老得皺紋滿面,忙介面道,是啊是啊,當時大夥都以為帝上您是太高興呢!然後轉過臉去,邊擺弄著花草邊說,帝上啊,老奴都看見了,您當時哭得……
莫言瘋了一般狂跑在紅牆粉道中,臘月的天已然飄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蒼茫,整個永樂城籠罩在白茫中,除了那一抹飛快流動的紅。
鳳閣還是老樣子,紫竹林中的陣法三兩下就過去了,竹林中,清影居闌外掛著的串串風鈴在風雪中發出玎玲的聲音。
她陡然停住腳步,蹲下身扯起褲腿,看見腳腕上的那一抹紅後才再度起身動也不動地看著竹門。
“捨得回來了?”
“下朝啦?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去哪玩了?我到處找!”
那時候,總會玩得忘了時辰,回來還沒走近他就從裡面拉門而出,滿臉緊張地奔過來尋長問短,真是像個老媽子呢!
可是現在,她就站在這裡他卻沒有從裡面拉門出來問她去了哪?
仰頭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然後擦乾眼角的淚走到珠門前,推門進去。
入目全是懸掛的各色紙疊的鳥兒,她知道這都是她的日記,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開啟發現這個秘密。
桌子板凳擺在她最習慣的位置,廊外掛著一溜小衣服,她奔過去將這些有著一股奶香味的衣服擁在懷裡,哭得很沒有形象。
這都是她親手為寶寶縫製的衣服,是她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她不是個好孃親,給了他生命卻沒有陪伴他成長,不認他,害了他爹爹還奪了本該屬於他的東西,她還有何資格說自己是他的娘,她還有何臉面去認他?
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把眼淚都流盡了她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坐到椅子上,回頭一看,桌上一疊宣紙被鎮紙仔細壓著,像是被人精心保護過。
她詫異地坐過去,那宣紙上竟然寫滿了字,是他的筆跡,趕忙拿起一張來才看了一行,她就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他竟然將孩子這三年的成長全部記了下來。
哪天滿月,什麼時候開始爬了,會叫孃親爹爹了,竟然會走路了,又尿床了,抓周竟然把全部東西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