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過去將孩子抱進懷裡,湊近了吻著孩子的臉,眼圈盡是通紅。
“都不是東西!”謝錦棠看著抱著孩子飛速離開的蕭君顏繼續痛罵道。
“魅,剛才那個紅頭髮的真是教主嗎?”魑摻著懷孕的魅,表情萬分怪異。
魅點點頭,淚就要落下來。
“老天啊,這可怎麼得了?”魍魎急吼吼地大喊,“倆大的這麼厲害,這小的以後還不吃我們肉啊~~”
拓跋泠岄走過去站在她方才站著的地方,抬起頭看著漫天飛雪長長嘆了一口氣。
……
春回大地,縱是造物憐憫蒼生,卻依舊沒有制止得住征伐的腳步。
軒轅因電國行刺事件對其發起全面戰爭,尚未熄滅的戰火再一次迅猛起來。
此時此刻,誰也不會相信軒轅沒有吞天的野心,誰也不會相信蕭君顏沒有一統天下的魄力。
帝王千秋萬古的功業需要將士黎民的血肉去壘鑄,縱然軒轅國內百姓對於年年征戰抱怨不已,但徵兵徵稅的命令依舊如利箭般飛入了各州各府,婦孺孤兒的淚再一次落滿衣襟。
月照九幽,空只有搗衣聲聲,寒衣遙寄,問良人何時才歸?
驛路梨花滿落,斷橋折柳話別。
她站在渡橋旁,看著滿江春水陡然心生悲涼。
“你真的要走嗎?”
柳絮堆煙,他站在暖日薰風中攤手抓住一團柳絮絨毛,淺淺一笑:“我早已身如飛絮,不該定於一處,若還要我留在那瓊樓殿宇,反成負擔!”
“莫言!”
“嗯?”
“商鉅野!”
“嗯?”
“我羨慕你!若能放下一切做個逍遙閒散人倒也真是樂比神仙,你和我大哥都很幸福!”
“幸福或者不幸福,單看你如何選擇。”他在紛飛柳絮中看向她,眉眼不復當初的飛揚跋扈,卻是平淡如水,像是久經沙場磨斷無數刀戟的古劍,在時間的洗禮後暗藏了鋒芒,卻不會輸人半分氣勢。
她嘆氣,將他遞到手中的鑰匙樣玉佩捏在手裡把玩,終於說:“留下來陪我吧!”
商鉅野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腦袋一片暈乎乎,隔了半晌也還是看著碧波粼粼的水面,說不出話。
“幹什麼呢,逗你玩的,看你嚇的!”
水面的浮萍隨著船伕划動槳櫓起起伏伏,動盪不已,人,就如這無根的浮萍,哪裡有個定的?可是卻又何嘗不渴望安定?
商鉅野撫撫胸口,“真是嚇死我了,這種玩笑可是會要我命的!”說完嘴角掛笑,然這開懷的笑竟始終不達眼角。
白衣紅髮的女人,俊眉星目的男人,亮眼的組合總是吸引大眾的目光,圍著他們嘮嘮叨叨的人越來越多,就連船尾的船伕都忍不住吆喝起來。
商鉅野不自在地看向一旁的扶柳,呃了半天也呃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究竟想做什麼?”她走過去雙手環胸,偏著頭問道。
商鉅野依舊扭捏。
站在船頭的船伕急了,一扔手中槳櫓,幾步跨到船頭,哈哈笑道:“小娘子,你就給你家夫君抱一個吧!抱一個他就放下心啦!”
“你!”商鉅野伸手指著船伕的鼻子,滿臉通紅,一副囧樣。
下一妙,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她抱著他,把腦袋放在他的胸前,抬起頭說:“我認你這個哥哥了!”
商鉅野登時眼圈就是通紅,然後推開她跳到船上,“天晚了,趕緊回去吧!”
你怕什麼呢?
能不怕嗎?如今,可是什麼都沒有了,這樣的女子,配得上的只有那個人——付出一切為她攫得萬里江山,卻又毫不猶豫瞬間將之傾覆的男人!
他記得三日前的月夜,是春日裡難得的星辰漫天,他和他坐在九璃宮頂,仰著看星空。
那夜,蕭君顏像個孩子一樣又哭又笑,一點也不像個坐在黑龍上,叱吒風雲,決萬生性命的帝王。
他就扯著他,一口酒一顆花生米,說著他和她的過去。
他是樂意聽的,雖然很多他都偷偷打聽到了,不過,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嫉妒的滋味,無論是他們的愛恨情仇,分離聚合。
然而,當他知道所有發生的始末時,卻是再也忍不住陪著他一起扔著酒瓶大罵狗屁蒼天。
有些時候,分明是想走這條路,費盡心力卻偏偏還是走不到。
可是,有些路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