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院子裡,便見裡面一家四口安詳地坐在一起,那黑紅寬袍的男子,明顯有些拘謹,而那黃衫女子,淡淡地坐在那裡。
不禁感慨,歲月的變化,將這樣兩個人的磨練,原本什麼也不會的狼崽子,如今是成了守衛元氏皇朝的獸將,原來靦腆笑容的女子,如今,也有自己的一片天了。
看著這兩個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南璟心裡忽得升起一股自豪感。
“相爺。”黎西一側頭,就看到南璟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趕緊朝他招手,兩個孩子見自己的孃親的動作,趕緊也回頭朝南璟看去,
“南爹爹~”清脆而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院子裡響徹。
南璟心裡一股滿足感,便朝他們走去。
黎狼也側頭去看他,原本有些漲紅的臉,在看到南璟後,終於一鬆,卻是沒有去深想,為何兩個圓球,要叫南璟南爹爹,而不是直接的,爹爹呢?
皇宮太醫院裡,莫桑已經從三年前的小女醫,做成了如今的最高女醫,一年前的女醫比試裡,將原先的最高女醫,輕而易舉地便比了下去。
當年的兩個威脅黎西的女醫,早已被皇后除了去,這些,莫桑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安詳地坐在最高女醫的就寢之處,手裡拿著什麼,不知在寫什麼。
三年前,當黎西一出事,她雖沒跟進去皇陵,但是也知道,黎西出了事,原本想著,從皇宮離開,繼續過自己逍遙的日子,但南璟卻讓她繼續呆在皇宮裡,一直扶搖直上,做上這太醫院的二把手,最高女醫,除了總醫大人,最大的便是最高女醫了。
昨日,南璟寄來書信,告知她,他要成親了。
當時,便是恍惚,一整天的恍惚,難以入眠,今早便起來,準備寫恭賀信。
師弟這些年,從未將心思放在她身上,如今有了愛人,也是好的。
莫桑的臉上,苦澀一笑。
不過,她是沒有想到,南璟,會連她也一起騙。
寫好手下在寫的書信,便綁在停留在窗邊的小信鴿的腿上,手捧著它一揚。
看著那信鴿遠飛而去,莫桑的心,似乎也跟著那書信飛遠,飛到南相府,他的身邊。
“女醫大人,宮裡頭的蘭妃娘娘有些不適,要大人去她宮裡看看。”殿外,一個白底綠邊淡色衣服的小女醫站在門口,朝裡面的女醫大人喊道。
莫桑回頭,朝她點了點頭,一身粉色女醫服,比起小女醫來,繁複許多的花紋,腰間別著的流蘇錦囊,將莫桑襯得沉穩中帶些甜美。
那小女醫站在門口,偷偷看了一眼裡面的女醫大人,見到她臉上那一抹溫和的笑,便低下頭去,女醫大人的清秀,是宮裡人盡皆知的,比起一些娘娘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桑理了理,便朝蘭妃娘娘的蘭殿而去,蘭妃,是這一年來,皇帝最為寵幸的妃子,是朝中禮部尚書家的女兒。
紅月從宮裡出來,坐了一定小轎子,便到了南相府門前。
兩個守門小廝看得清楚,這是宮裡來的小轎子,做工精緻,裡頭下來的,應該是宮裡級別較高的宮女了,身上穿的,和那氣定神閒的氣韻。
“這位姑姑來相府是?”宮裡有些地位的宮女,都要稱之為姑姑,這是元氏皇朝裡不成明文的規矩。
“紅月是溪妃娘娘的貼身大宮女,今日來相府,是想替溪妃娘娘邀請相府夫人,明日去皇宮一聚。”紅月站在門口,陣外,看著兩小廝。
“原來是溪妃娘娘派來的,姑姑等等,奴才這就去稟告給相爺。”一個小廝微彎著腰,便進去了。
“相爺,門外有溪妃娘娘派來的宮女。”閏生在門口聽完小廝的稟告,便趕緊朝裡,對著剛喝完粥,正滿足的南璟稟告。
“讓她進來吧。”南璟挑了下眉,這麼快,竟是這卞西溪為第一個?
黎狼懷裡依舊作坐著兩個小肉球,吃飽了,燻兒便睏乏不已,而知兒,精神好得很,眼珠子轉啊轉,不知小腦袋瓜子裡在想些什麼。
黎狼坐得挺直,絲毫不敢亂動身形,面目嚴謹,似乎懷裡的是兩顆炸彈,不是兩軟綿綿的肉球。
府門外的紅月被邀進府,心下一喜,便跟著小廝進去。
一路將紅月引到南相的院子裡,
“奴婢拜見南相大人。”
“起來吧。”南璟揚了揚手。
紅月依言起來,略風韻的臉,一抬,就看到坐在眼前的幾人,一下便看到了一身黑紅衣袍,剛從邊關回來的俊美而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