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鳳翔樓中了,一切發展在意料之中。”
看來端雩已經在鳳翔樓中了,我道:“我知道了,帶話給她,要她謹慎行事。”
婢女退下了,看來紫嫣的第五幕進行得還是挺成功的。我在迴廊間躊躇,思索著怎樣妥當應對幽蘭居中的事。眼光閒散地掃過樓下的靡靡之景,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我感到心驀地跳漏了幾拍,全身的血液都冷卻下來了,那種寒意窒息般地一下下敲擊著心壁。
他怎麼會在這裡?!
韶王。
他身著潑墨流雲紋的白色衣袍,手執一柄花中君子的摺扇,垂下一枚晶瑩潤白的玉墜,如同一位出身詩禮之家的文雅公子。
我躑躅著後退,千萬不能讓他發現我在這裡。慌亂地轉身間,衣角掀翻了迴廊上一隻春草纏枝釉質花瓶,花瓶倒在厚厚的猩紅地毯上,沒有碎,瓶中換上的清水汨汨地流淌出來了。
“小姐,沒事吧。”牡丹姨問。
“沒事,別讓那人看見我。”我急道。
這樣輕微的響動,可是他在抬頭一瞬間,他好像還是看見我了。
我疾步而跑,準備迴避掉他。可是韶王到底是會武功的人,身法輕盈地躍上回廊,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臂,就如鷂鷹戲弄草原上的小白兔一般,毫不費力地就將我攔截了下來。
他看到是我時,那種無法言喻的驚訝,完完全全地顯露在他驟然放大的瞳孔中,他幾乎從牙縫中擠給我幾個字,“顏卿!你怎麼會在這裡!”
顏傾天下 《顏傾天下》 第一部 一夜玄霜墜碧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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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包含幾分威懾的注視下,話一時凍結在舌尖。
這裡的人群往來,他這樣逼問我實在惹人側目,韶王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捏住我的手腕,幾乎是拖著我向前走,我想使勁地扳開他纏繞在我手腕上,如鐵箍一般的手指。
我呼喊道:“放開我,救命!”
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要挾我道:“想要這裡人人都知道你是姑娘,就大聲喊吧。”
氣氛陡然一變,我瞬時噤聲,牡丹姨見到這位少年這般凌厲的氣勢,一時也驚愕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幫我。
我被帶進一間房中,他反手將門重重地合上,我透過門上鏤空的雕紋,可以看見幾個高大的黑影聳立著,應該是守在外面的侍從,牡丹姨應該也被這樣的武力戒備嚇到了,這下我是插翅難飛。
韶王彷彿怕我溜走一般,一進來就與我換了方位,由他背對著房門,我完全陷入三面牆,一面人的嚴密包圍中。
“你現在不是應該陪著阿九,在嘉葉姑姑那裡嗎?”問話中幾分的銳利。
我不敢正視他閃著精芒的眼睛,卻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可以解釋給他聽的,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我想見識一下著名的煙花之地,所以女扮男裝混進來不行嗎?”這話說得底氣不足。
“顏卿,你在說謊,剛才那人是鳳翔樓的主人吧,我看她對你那麼恭敬,這樣的態度可不是用來對待一般客人。”
我朝他喊道:“隨你怎麼猜測,放我出去。”
奕析的眼睛深邃得彷彿生出觸鬚一般,可以直伸到人心深處,攫取他所要知道的秘密,我直視他時,感到心神一稟,他緩緩吐出幾個字,“顏卿,你的秘密很多,問題也很多。”
我感到背脊上滲出沁涼的寒意,隨著我剛才兀自狂跳不止的心,一點一點地冷下去。在如此的情境下,我已經被他撞見第二次了。對於他的評價,顏卿一定隱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懶得辯解。
“有時候,我還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老師的女兒,因為你的有些事,實在出格得令人難以想象是一個不足二十的女孩子做的。”他語調平淡,卻帶了若有若無的嘲諷。
我對他無話可說,可是現在紫嫣那裡的事,才是快火燒到眉毛了。照我的預計,應該就快發展到英雄救美的關鍵一步了,韶王奕析出現在這裡,必須立即改變原有的計劃,無任如何都不能讓他看出一丁點的端倪。
否則,我,顏卿,除了與鳳翔樓主人關係可疑一罪之外,再加上玩弄端雩公主一罪,再加上以前在綺霜閣外玩弄豐熙帝的舊賬,又是一罪。三條重罪壓下來,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深吸口氣:“放我出去!”
奕析罔若未聞,依舊沉著臉審問我:“你與鳳翔樓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身上到底隱藏